时空之树的枝叶已覆盖半个时空云海,根系深入每个界域的地底。林深的修复小队收到来自 “蒸汽朋克伦敦” 的求助 —— 那里的时间流速突然加快,婴儿出生即衰老,鲜花绽放便枯萎,整个界域如同被按下快进键。
踏入伦敦时,大本钟的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转,街道上的行人穿着防风服抵御时间的狂风,泰晤士河的河水蒸腾着白色水雾。一位戴着护目镜的少女拦住他们,她的脖颈处缠绕着金缮纹路编织的 “时间枷锁”:“我是这个界域的守护者,时间树的根系正在吸收我们的‘未来时间’!”
少女带领众人来到议会大厦地下,巨大的时空之树根系穿透岩层,根系表面布满尖刺,每个尖刺都插着一枚齿轮 —— 正是门轴崩塌时散落的碎片。姜黎用扫描仪检测后脸色凝重:“这些齿轮在吸收界域的‘时间潜力’,用来加速时空之树的生长。”
镜像人触碰根系尖刺,机械臂突然被金缮纹路缠绕,脑海中浮现出商周铸造者的记忆:
“当第一滴铜水浇入饕餮鼎,我就知道我们犯了错。门轴不是神器,是牢笼。但事到如今,唯有让它不断生长,才能困住越来越强的混沌之力……”
“铸造者的意识附在时空之树里,他还在延续‘用秩序对抗混沌’的旧理念。” 林深看着少女的时间枷锁,突然想起母亲手稿中的批注:“过度保护也是一种暴力。” 他挥刀砍向根系尖刺,金缮刀却被弹开,反而激起根系的剧烈颤动。
消息传回琥珀中枢,修复者联盟爆发了激烈争执:
司晨主张保留根系尖刺:“时空之树是最后的防线,不能让混沌之力再次蔓延。”
姜黎支持摧毁根系:“每个界域都有自主进化的权利,时间潜力被抽取,等同于集体谋杀。”
镜像人提出折中方案:“或许可以剥离铸造者意识,让时空之树自然生长。”
林深陷入两难。他回到古董店,对着古门轴沉思时,小川突然指着门轴上的金缮纹路:“师傅,这些纹路好像在动!” 纹路竟组成了母亲的面容,开口说道:“孩子,还记得你第一次修复古门时的心情吗?不是为了让它变回原样,而是让它在当下重生。”
再次回到伦敦,林深发现少女的时间枷锁并非用来抵抗时间加速,而是她主动戴上的 —— 为了将自己的 “未来时间” 献祭给时空之树,换取界域的暂时稳定。
“我是铸造者的后裔,这是我的使命。” 少女咳出金色的血,那是时间潜力过度流失的征兆,“但现在我明白了,就像你说的,修复不是牺牲,是共存。”
林深用金缮刀割开枷锁,刀光触及少女脖颈的瞬间,所有根系尖刺同时脱落,齿轮碎片飞向天空,化作滋养时空之树的星光。时空之树的枝叶发出柔和的光芒,伦敦城的时间流速逐渐恢复正常,枯萎的花朵重新绽放,老人的白发中长出青丝。
在时空之树的核心,林深终于见到了铸造者的意识残影。他不再是威严的匠人,而是个抱着破碎齿轮哭泣的少年:“我以为困住混沌,就能保护人类,却不知道困住的是他们选择的自由。”
林深将最后一块齿轮碎片放入少年手中:“混沌不是敌人,是时间的一部分。就像金缮需要裂痕,人类也需要面对未知的勇气。”
少年松开手,齿轮碎片化作万千金缮纹路,缠绕在时空之树的根系上。从此,根系不再吸收界域的时间潜力,而是输送各个界域多余的 “时间遗憾”,让它们在树洞中孕育新的可能。
时空之树的年轮扩展到第八圈时,各个界域同时响起钟声。伦敦的大本钟回归正常节奏,北宋的汴河上传来新船下水的号子,未来世界的机械城举办了首届 “时间艺术节”。
修复小队站在时空之树顶端,看着云海中浮现的无数扇门 —— 那是不再需要门轴的界域入口,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金缮纹路,记录着各自的时间故事。
“下一站去哪?” 小川望着云海问。
林深摸向手腕的腕表,表盘上的金缮纹路组成了一个箭头,指向某个闪烁着粉色光芒的界域:“听说那里的人用梦境编织时间,最近却被噩梦困住了。”
镜像人伸展机械臂,藤蔓上开出了第一朵时空之花:“希望他们明白,噩梦也是觉醒的裂痕。”
当修复小队踏入粉色界域的瞬间,时空之树落下一片叶子,叶面上的金缮纹路慢慢变成了 “自由” 二字 —— 不是放任自流的松散,而是历经束缚后懂得如何与时间和平共处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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