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涵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地是你开垦的?”
王大山摇摇头:“没有证据,就是邻里都知道。”
李恩涵又问:“那旗民有什么证据?”
王大山说:“他们也没有,就说是老辈传下来的。”
正说着,那几个旗民也来了,为首的正是巴图鲁的儿子巴彦。
“大人,这地就是我们的!”巴彦理直气壮地说,“我爷爷那一辈就在这里放牧,怎么成了他的地了?”
李恩涵皱着眉:“你们有牧场的地契吗?”
巴彦一愣:“牧场要什么地契?我们旗人放牧的地方,就是我们的!”
李恩涵叹了口气。这样的案子太多了,都是口说无凭。他只好派人去当地调查,问了几个邻居,都说王大山确实在那里开垦了几年。但也有旗民作证说,那片山坳以前是他们的牧场。
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李恩涵只好把地判给了王大山,但让他给旗民一些补偿。双方都不太满意,但也只能接受。
这样的案子每天都在发生。流民和旗民为了土地争得头破血流,户籍调查进展缓慢。
李恩涵意识到,光靠传统的调查方法不行,必须引入新的手段。他想起了在国外留学时学到的地籍测量技术。
“师爷,”李恩涵说,“你去请几个懂测量的洋人来,我们要给东北的土地做一次详细的测量。”
师爷吃了一惊:“大人,这可要花不少钱啊!再说,那些旗民和流民能让洋人在他们的地上跑来跑去吗?”
李恩涵坚定地说:“花钱也要办!这是解决土地纠纷的根本办法。至于旗民和流民,我会出告示解释的。”
第四章 丈量风波
洋人测量师来了,带着先进的测量仪器,在东北的土地上忙碌起来。
一开始,阻力很大。旗民觉得洋人在他们的“龙兴之地”上折腾,是对祖宗的不敬。流民则怕洋人把他们的地量少了。
“洋鬼子安的什么心?”巴图鲁在旗营里大声嚷嚷,“他们是不是想把我们的地量给洋人?”
一些激进的旗兵甚至去捣乱,砸坏了测量仪器,打伤了测量师。
李恩涵大怒,派兵把为首的几个旗兵抓了起来,严惩不贷。他还亲自到旗营去解释:“测量土地,是为了明确产权,保护大家的利益。以后有了精确的地籍图,谁也别想赖地!”
同时,他也对流民做工作:“测量土地,是为了给你们发正式的地契,让你们的土地有法律保障。以后再也不怕别人抢地了。”
在李恩涵的强硬手段和耐心解释下,测量工作总算得以继续。
测量的过程中,又发现了很多问题。有些旗民的土地被流民占了,有些流民的土地其实是官荒。还有一些土地,旗民和流民都说是自己的,争得不可开交。
一次,在测量一片山地时,流民和旗民又打了起来。李恩涵赶到现场,看到双方都拿着农具,打得头破血流。
“都给我住手!”李恩涵大声喝道,“再打,就都抓起来!”
双方停了手,但都怒目而视。
李恩涵指着测量师刚画好的地图说:“你们看,这上面标得清清楚楚。这片山的东半部分,以前是旗营的牧场,有老档案可查。西半部分,是近几年开垦的,属于流民。以后就以这个为界,谁也不许越界!”
他又对旗民说:“牧场可以保留,但不能再扩大。你们可以把多余的土地租给流民,收取租金。”
又对流民说:“你们开垦的土地,只要缴纳一定的费用,就可以拿到正式的地契,成为合法的土地所有者。”
这个办法虽然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总算有了一个明确的说法。双方都勉强接受了。
第五章 户籍新政
经过几年的努力,东北的土地测量终于完成了。李恩涵拿着厚厚的地籍图和户籍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师爷,”李恩涵说,“现在可以推行新的户籍制度了。”
新的户籍制度规定:
- 所有东北居民,无论旗民还是流民,都要进行详细的户籍登记,包括姓名、年龄、籍贯、职业、家庭成员等。
- 土地按照测量结果进行确权,发放正式的地契。流民开垦的官荒,缴纳一定费用后,可以获得土地所有权。
- 建立户籍档案,由各级官府统一管理。每年进行一次户籍核查,及时更新信息。
- 实行保甲制度,以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互相监督,加强治安管理。
新制度一出台,立刻在东北引起了轰动。
流民们很高兴,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自己的土地了。很多人拿着地契,激动得热泪盈眶。
“俺也有地契了!”陈老实拿着崭新的地契,对老婆说,“以后,咱们也是有根的人了!”
旗民们则心情复杂。虽然他们的土地得到了确认,但很多多余的土地被收归国有,或者租给了流民。一些靠出租土地为生的旗民,生活反而不如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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