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出租车上，齐云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突然开口：“渊哥，今天这顿饭……”
“打住。"许渊抬手制止。
系统突然在许渊脑海里出声：“打肿脸充胖子，这顿饭可要好几万大洋呢！”
许渊在脑海中回应：“平台分账快下来了，到时候再还给温萱萱就是。”
系统冷笑：“资本家手段玩得挺溜啊，用别人的钱收买人心！”
“你懂什么，”许渊瞥了眼后视镜里齐云感动的侧脸，“这是长远投资。”
系统又是冷笑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有目的。”
许渊冷静说道：“说实话么？我请齐云一家吃饭是真的，但是我想拉拢他家人的人心也是真的，这两点并不矛盾。齐云慢慢的开始有人气了，很快就会有别的经纪公司私下联系他，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张翔。所以，用亲情来绑住他，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手段。至于能绑多久，未来慢慢看吧！”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齐云搀扶着奶奶下车，老人突然转身，枯瘦的手紧紧握住许渊的手腕：“小许啊！感谢的话奶奶就不多说了，有时间，来西省玩啊！”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月光下，银白的发丝像一团柔软的云。
“奶奶，您什么也不用说。”许渊轻轻回握，“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齐云送您去机场。”
随即许渊又和齐云说道：“你送奶奶上去，陪奶奶多说说话，但是也不要太晚了，明天还有一天的戏，今天也要好好休息！”
看着祖孙三人走进酒店旋转门，许渊长舒一口气。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强撑的从容。
……
17日凌晨五点，申市的天色还未亮透。齐云轻手轻脚地走出公司大门，等车的时候他裹紧那条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围巾——这是奶奶三年前亲手织的，针脚有些松散，却格外暖和。
酒店大堂的灯光温暖昏黄，齐奶奶和齐雨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老人今天特意穿了件深蓝色棉袄，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一个印花布包袱。齐雨推着行李箱，歪靠在奶奶肩头，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奶奶，您怎么起这么早？”齐云一进酒店大堂就看到奶奶和妹妹，赶紧接过行李，“飞机还早呢。”
“年纪大了，睡不着。”齐奶奶拍了拍孙子的手，“你这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吧？”
出租车穿行在尚未苏醒的城市中。齐雨趴在车窗上，鼻尖抵着冰凉的玻璃，看着路灯一盏盏熄灭，晨光一点一点染亮天际线。她突然转身，眼睛里闪着光："哥！我以后一定要考上东省大学！"
齐云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那你可得加把劲。”
机场出发大厅灯火通明。办理完登机手续后，齐云蹲下身，仔细检查老人的登机牌和身份证是否放好：“奶奶，降压药在随身包里，白色的小药片早上吃，黄色的晚饭前吃……”
“知道啦，”齐奶奶笑着摇头，“你呀，越来越啰嗦了。”
安检口前，老人突然紧紧抱住孙子，枯瘦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小云啊……照顾好自己……”她的声音闷在齐云肩头，带着微微的颤抖。
齐雨也扑上来，少女纤细的手臂环住哥哥的腰：“哥！等我高考完就来申市找你！”
看着祖孙俩的背影消失在安检通道尽头，齐云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晨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他身上，将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同一时刻，许渊开着楚洛琴的越野车，楚洛琴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剧组交给聂长生真的没问题？”许渊单手打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城市轮廓。
聂长生是楚洛琴的副导演，已经跟着楚洛琴连续拍了《金腰带》和《超能力》两部短剧。
楚洛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调整了下安全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接下来我公司还有很多戏要拍，也不能都靠我啊，他总要成长的。”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困意，继续说道：“昨晚我没睡好，你按照导航开，到了叫我。”说完，便闭上双眼，陷入沉睡。
越野车驶入郊区一片茂密的树林，晨光穿过树枝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树林边，一座水库波光粼粼，几栋旧房子静静地伫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斑驳的砖墙，还有丛生的杂草，在晨光中透着一股颓废的美感，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许渊停好车，轻声叫醒楚洛琴。两人推开车门，寒风裹挟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楚洛琴裹紧外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我在古代当扶贫办主任》的外景戏我打算不全部在东部影视城拍，这里的氛围很符合剧本，荒郊野外也能省下不少场地费用。”
许渊踩着碎石往前走，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环顾四周，点点头：“确实不错，残垣断壁的感觉很有代入感，不过这个门得换了，墙壁也要重新布置一下，其他的就靠后期CG吧。”
“好，这是第一个地方，还有两个地方要去。” 楚洛琴说着，已经快步走回车上。引擎再次轰鸣，越野车朝着下一个目的地疾驰而去，车内，两人开始热烈讨论起下一部剧的拍摄细节，以及今天的杀青安排。
“剪辑团队说 25 号能出初片，平台那边催着要 1 号上线。” 楚洛琴看着手机，眉头微皱，“《扶贫办主任》我想主要交给长生来拍，这样我能专心负责《超能力》的剪辑。”
许渊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那挺好的，抢占市场得趁早。对了，分账什么时候能到？”
“3 月中旬吧。” 楚洛琴突然转头，眼神犀利，“昨天那顿饭，花了多少？”
许渊装傻，挑眉问道：“什么饭？”
“别装傻。” 楚洛琴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198 层的旋转餐厅，人均至少 5000。”
许渊耸耸肩，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能让老人家开心，就值得。”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眼神却透着坚定。
楚洛琴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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