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灯光暗了下来，刚才那场戏着实精彩，一条就过了。导演把副导演和编剧叫进一间办公室，关上门商讨着什么。
季诚阴沉着脸，他精心策划的通稿如今成了笑话，此刻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西装领口的暗纹领带被他扯得歪斜。
"各位，借一步说话。"季诚压低声音，做了个手势将记者们引到僻静处，然后说了些什么。
戴黑框眼镜的张记者晃了晃手中的相机：“这……这可不符合规矩啊。我们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拍这段，现在说取消就取消？”他身后的记者们交头接耳，单反相机的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季诚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各位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画面放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他突然扯开西装内袋，抽出几叠厚厚的信封，“酬劳照旧，另外再加三成辛苦费。”
人群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一名女记者忍不住开口：“可我们杂志社那边……”
“我会亲自和你们主编沟通。” 季诚的声音骤然变冷，“要是有人敢私自发出去，就别怪我动用法务部。上个月某周刊的停刊事件，各位不会忘了吧？”
许渊远远地靠在休息区的立柱旁，手里捧着保温杯，看似漫不经心地啜饮着热茶，实则将一切尽收眼底。
颜雪茹站在他身旁，手里还拿着剧本，指尖因为刚才的表演而微微发抖。
"渊哥，我刚刚...真的演得那么好吗？"颜雪茹小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不过说真的，那一巴掌打出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像被角色附体了一样..."
许渊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看你，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才两天时间，剧本都要被你翻烂了。"他指了指她手中皱巴巴的剧本，"这么用心，当然会有好结果。"
颜雪茹笑了笑，她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和角色合二为一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有些神奇。
许渊使了个眼色，说道："我一点钟方向，你看，季诚那边今天有些霸道啊！"
颜雪茹装作不经意地顺着许渊说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季诚粗暴地夺过一个记者的相机，亲自操作删除键。她不由得皱眉："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正常啊。"许渊耸耸肩，"等一下你就专心拍戏，他所有的行动，我都会看着的。"
就在这时，导演满脸笑容地朝他们走来。这位年近五十的资深导演今天格外精神。
"雪茹啊！"导演热情说道："刚才你那段戏太精彩了！我和编剧、副导演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你加几场戏。"
颜雪茹惊讶地睁大眼睛："加戏？"
"对！"导演兴奋地比划着，"虽然三姨太这个角色最终还是要领盒饭，但我们可以增加一些和其他角色的互动戏份。特别是你和顾老爷、顾大少的对手戏，可以更丰富这个角色的层次。"
许渊适时插话："导演，这样会不会影响整体拍摄进度？"
"哦，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分组排就行了。"导演转向许渊，"大概需要多拍三天，你们档期能调整吗？"
"没问题。"许渊爽快地答应，"感谢陈导的赏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剧组安排。"
"太好了！"导演拍拍许渊的肩，"补充合同我会让制片部门尽快拟好发给你。雪茹啊，继续保持这个状态！"说完，导演又风风火火地赶去盯下一场戏了。
颜雪茹还沉浸在惊喜中，许渊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季诚身上。只见季诚打发走记者后，独自走到角落接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挂断电话后，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时不时停下来皱眉思考。
"小2，"许渊在脑海中呼唤系统，"你能不能搞个电脑病毒什么的，去季诚电脑里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不好意思，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干不了！"系统的电子音义正辞严。
许渊不依不饶："他们都干了违法乱纪的事情了，我就算用一点点灰色手段，那也是以暴制暴，匡扶正义！"
"那他吃大便，你吃不吃？"系统突然爆发出机械感的"冷笑"，"一天天的，就知道诡辩！"
许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一个AI，跟谁学的这些粗话？"
"跟你啊！"系统理直气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许渊者嘴臭！"
"我嘴臭？"许渊瞪大眼睛，"明明是你这个破系统整天..."
"整天什么？"系统挑衅地问，"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发现自己理亏了？"
颜雪茹奇怪地看着突然表情丰富的许渊："你怎么了？脸抽筋了？"
许渊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和系统进行一场无声的争吵，赶紧收敛表情："没事，就是在想季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再次看向季诚的方向，发现对方已经收起平板，正朝拍摄区走去。季诚的脚步很稳，但许渊注意到他握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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