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乐当初要辞职的时候，许渊还担心过他的状态，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他比想象中恢复的快得多。
“不会。”邓乐喝了口咖啡，眼神坚定，“现在虽然很多时候还是得收钱办事，但至少偶尔能写自己想写的报道，比以前完全被束缚要好得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渊感叹，“梦想和现实，总得找个平衡点。”
邓乐深以为然：“是啊，我现在也不会钻牛角尖了。能养活团队，还能尽量不昧着良心，已经算不错了。未来我还是想做真正的新闻，但前提是，得先有话语权。”
许渊看着他，忽然问道：“你觉得新闻报道的真实性，到底有多重要？”
邓乐沉默了一下，认真回答：“非常重要，但现实是，真相往往不是读者想看的。有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符合他们预期的‘故事’，而不是冰冷的真相。”
许渊笑笑，这孩子真的不钻牛角尖了。
邓乐嘿嘿一笑，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视频号，对许渊说：“渊哥，你关注一下这个号，给我增加点人气！”
许渊问道：“你到底做了多少个号啊！”
“这个不一样，和娱乐圈无关的，是社会新闻类的！你看，我团队上周刚做完一个关于外卖骑手的纪录片。”邓乐得意的说道：“虽然播放量只有一万，但有三个骑手看完后联系我，说想讲讲自己的故事。”
许渊赞叹道：“你小子不错啊！”
邓乐笑道：“做娱乐圈营销号是为了生活，做社会新闻号是为了理想，两者不冲突！”
许渊点头：“你已经比很多人清醒了。”
邓乐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总觉得要对抗整个世界。现在明白，先学会和世界和解，才能真正改变它。进局子的那段时间，我也想通了一件事，人微言轻。如果自己不足够强大，哪怕你说的是事实的真相，也不会有人听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邓乐看了看时间，起身告辞：“许哥，我得回去赶稿了，改天咱俩好好聊。”
许渊点点头，说道：“好，保重。”
看着邓乐离去的背影，许渊突然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不由地笑了笑。
……
第二天一大早，楚洛琴给许渊打来了电话。
"喂？"许渊接起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昨天还好你没有来！"楚洛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混着背景里车辆的鸣笛声，显然是在户外，"我爸一直在问我和你的事，而且言语中我听得出他很看不上你，哈哈哈！"
许渊忍不住大笑出声，靠在办公室座椅上，转着椅子打趣道：“得，看来咱俩必须要赶紧‘分手’了，不然这戏可没法往下演。诶，要不下次你回家带杜言回去吧，你俩门当户对，他往楚伯父面前一站，保准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
“呸！少拿我开涮！”楚洛琴啐了一声，不过语气里并没有真的生气，“说正事，刚刚天穹瞿乐盈给我回复了，这次的谈判，可真是不容易。”
许渊收敛了笑意，顺手拿起桌上的日程本："好，你说。"
"和天穹那边已经谈好了。"楚洛琴的语气变得专业起来，"这次《寒梅落尽山河改》的合作模式，和我们预想的不太一样。天穹采取的是外购剧模式，也就是说，他们不参与拍摄，也不进行前期投资。"
许渊眉头微皱，问道：“这和传统的平台投资制作模式差别不小，那后续的流程怎么说？”
“拍摄完毕后，我们优先给天穹视频审片。” 楚洛琴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审核通过后，【墨渊文化】再和天穹谈判价格，完成购买。不过他们有个要求，购买完成后，天穹要挂名投资方，还得安排 1 名监制、1 名副导演、1 名编剧进入剧组。”
许渊沉默片刻，快速在脑海中权衡利弊。这种模式虽然前期资金压力全在己方，但也意味着创作自由度更高，只要成品质量过硬，后期谈判就有更大的话语权。
"可以啊。"许渊干脆地回答，"我不介意联合编剧的署名权。"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
"你...真的同意？"楚洛琴的声音充满怀疑，"我还担心你会不同意呢，这不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我什么风格？”许渊问道
“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哈哈哈哈”楚洛琴打趣道。
许渊轻笑一声："切，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这个人一向是以大局为重嘛，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拥有崇高的灵魂……"
"滚！"楚洛琴笑着打断许渊自恋式发言，"少贫嘴！。"
许渊笑着说道："对了，《寒梅》的新剧本我改好了。"
"什么？"楚洛琴的声音陡然提高，"我没让你改剧本啊！你改什么了？"
"为了不耽误剧组进度，我把齐云的戏份全部摘出来做了整理。"许渊说道："重新调整了场次顺序，这样拍摄的时候就更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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