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对着镜子，试图用冷水拍打自己苍白如纸的脸。镜中的人憔悴得吓人：眼窝深陷，浓重的黑眼圈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嘴唇干裂，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熬夜过度加严重脱水的萎靡气息。
早上五点五十，敲门声响起，许渊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
看到许渊这副模样，张强惊得差点把早餐掉在地上。
“许…许总？！”张强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您…您这是怎么了？病了？昨晚没睡好？”
许渊摆摆手，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主要是…赶剧本，张络绎导演那边催得紧，昨晚灵感来了，就熬了个夜。”他刻意把重点引向了工作。
张强看着许渊布满血丝却依旧透着执拗光芒的眼睛，心里猛地一热。
他知道许渊能写剧本，也知道他为齐云规划长远，但亲眼目睹许渊为了一个可能的机会，把自己熬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深深地震撼了他。
眼前的许渊，哪里还有半分在楚洛琴面前那副精明强干、滴水不漏的经纪人模样？活脱脱就是个为了理想（或者说为了手下艺人的前程）燃烧自己的苦行僧！
“许总，您…您这也太拼了！”张强喉咙有些发紧，赶紧把早餐递过去，“快，先吃点热乎的垫垫！”他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情绪：敬佩、感动，还有一丝心疼。他见过太多经纪人对艺人呼来喝去，或者只把艺人当摇钱树的，像许渊这样，为了艺人完全牺牲自己健康的老板，简直是凤毛麟角！
许渊勉强吃了点清淡的早点，强打精神，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下楼，努力把那份憔悴隐藏在墨镜和刻意挺直的脊背后。
张强开着那辆熟悉的SUV，载着许渊和状态明显比上次放松许多的齐云，再次驶向被绿意环绕的“梦想小屋”。
车窗外，乡村的晨景清新怡人，但许渊靠在后排椅背上，闭目养神，只觉得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齐云在副驾驶座小声哼着歌，似乎对即将开始的录制充满期待，并未过多留意后排许渊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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