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看着女儿过于平静的脸,忽然觉得陌生。这个曾被庶妹玩弄于股掌的嫡女,如今手段凌厉得让他心惊,却也实实在在为相府攀附上了摄政王府。他捋着胡须半晌,才道:"罢了,她咎由自取。你以后...凡事小心。"
回到房中,锦儿端来温水,看着沈落雁反复擦拭指尖,终于忍不住道:"小姐,其实您心里也不好受吧?到底是..."
"姐妹?"沈落雁冷笑一声,将帕子扔进铜盆,水花溅起湿了袖口,"从她偷我母亲遗物,勾我未婚夫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她盯着镜中自己明艳的脸,想起前世的愚蠢,"有些人,天生就不值得同情。"
三日后,一辆简陋的乌篷马车驶出相府侧门。沈凌薇被粗布蒙着双眼,双手反绑在身后,身上换了套更破旧的灰布衣裙。路过正门时,她猛地挣开蒙眼布,透过车帘缝隙看见沈落雁正坐在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里,被萧玦小心翼翼地护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
"沈落雁——!"她拼命拍打车壁,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赶车的官差不耐烦地扬起鞭子:"吵什么!再吵就把你卖到关外去给野人做婆娘!"
马车颠簸着汇入人流,沈凌薇的诅咒声渐渐被市声吞没。
沈落雁靠在萧玦肩上,听着窗外隐约的叫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萧玦握住她微凉的手:"还在想?"
"在想有些人啊,"她歪头看他,眼里带着戏谑,"天生就不是当白莲花的料,偏要学,结果把自己学进了火坑~"
萧玦失笑,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了,别想了。"他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以后不会再有烦心事了。"
"嗯~"沈落雁点头,忽然坐直身子,"王爷,我们去城南买糖糕吧?听说新开了家铺子,有梅花形状的~"
"好,"萧玦吩咐车夫改道,"想吃多少买多少。"
马车驶向繁华的街市,沈落雁看着窗外掠过的茶肆酒旗,忽然开口:"王爷,你说教坊司的姑娘们,是不是都很可怜?"
萧玦沉吟片刻:"身陷其中,自然可怜。"
"那我们以后多做点善事吧?"她仰头看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比如捐些银两给教坊司,让她们学些针线刺绣,以后也好赎身。"
萧玦有些惊讶地挑眉:"你不是..."
"我是讨厌沈凌薇,又不是讨厌所有可怜人~"沈落雁哼了一声,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再说了,万一以后有不长眼的白莲花想模仿我,进了教坊司,我还能去参观参观,看看笑话呢~"
萧玦被她逗得低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呀,真是个小作精。"
"那也是被你宠出来的~"她得意地扬眉,马车恰好在糖糕铺前停下。
萧玦先下车,然后伸手扶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小心台阶。"
沈落雁跳下车,立刻被烤糖的甜香勾住脚步。她指着摊位上摆着的梅花糖糕,眼睛亮晶晶的:"王爷你看那个!像不像我昨天绣的荷包?"
看着她像孩子般兴奋的模样,萧玦眼底满是温柔。他知道,这个习惯用尖刺保护自己的姑娘,内里仍藏着未泯的柔软。她的作精与绿茶,不过是前世伤痕累累后长出的铠甲,而如今,他会为她撑起一片天地,让她不必再用伪装武装自己。
"都要吗?"他问。
"嗯!"沈落雁用力点头,"还要打包给锦儿她们带回去~"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相府后院的恩怨情仇已被抛在身后,属于沈落雁的新生,正伴随着糖糕的甜香,在摄政王的宠溺里,缓缓展开。而那个曾带给她无尽痛苦的庶妹,终究成了她人生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这京城的风,终究是被她这杯浓郁的"绿茶",彻底泡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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