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院的日头刚攀上雕花窗棂,将鎏金铜鹤熏炉中蒸腾的百合香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沈落雁斜倚在铺着九曲软缎的主位上,怀里抱着裹成雪色糯米团子的萧作作,指尖正拨弄着太后新赐的赤金拨浪鼓。鼓面上錾刻的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流转着细碎金光,却逗不乐此刻瘪着嘴的小祖宗——作作肉嘟嘟的脸颊涨得通红,乌溜溜的大眼睛蓄满了水光,眼看金豆子就要滚落。
"锦儿!"沈落雁扬声喊道,顺手将拨浪鼓塞到作作肥嘟嘟的小手里,珍珠流苏随着动作在鬓边晃出细碎的莹光,"去前院知会一声,传本妃令,让王府上下人等即刻到松涛院集合,本妃要开'作精育儿研习班'了!"
锦儿端着青瓷碗的手猛地一抖,琥珀色的酸梅汤晃出几滴,在月白色裙摆上洇开暗痕:"我的好小姐!"她压低声音凑上前,瞅着作作即将决堤的眼眶,"小世子这是饿了还是尿了?咱找奶娘换块尿布不好吗?您又要作什么妖啊?"
"什么叫'作妖'?"沈落雁挑眉,用一方绣着并蒂莲的软帕擦去作作嘴角的涎水,指腹蹭过婴儿柔嫩的脸颊,"这叫'科学育儿新范式'!"她晃了晃手中用红绸系着的糖纸勋章,菱形糖纸在光线下泛着七彩虹光,"作作哭闹是在表达高级需求,得用多元化才艺满足!从今日起,府中上下轮流哄逗小世子,谁能让作作破涕为笑,本妃就赏他'作精勋章'一枚!"
【场景转换:下人列队·啼笑皆非】
半个时辰后,松涛院正厅外乌泱泱站了一片。管家老王头拄着枣木拐杖排在最前,靛蓝色长衫洗得发白,领口还沾着今早喂鸟时蹭的小米;身后跟着系着油布围裙的厨子李师傅,围裙上还挂着颗没摘干净的花椒;抱着扫帚的小丫鬟春桃踮着脚往这边瞅,粉色裙角还沾着清晨扫落的桂花瓣;最末尾的马夫张大哥牵着缰绳就来了,青布短打上沾着新鲜的干草屑,袖口还耷拉着半截马鬃。
"王管家,您老先来!"沈落雁坐直身子,怀里的作作正"哇"地扯开嗓子,她朝老王头扬了扬下巴,"给小世子讲个能让他破涕为笑的笑话,要最新鲜的!"
老王头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褶子堆成核桃,浑浊的眼睛偷瞄着作作越来越撇的小嘴:"咳...从前有只兔子,它爱吃萝卜,有一天它碰到了一只爱吃白菜的兔子..."他语速越来越快,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急响,"然后它们就一起种了萝卜和白菜,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话音刚落,作作"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沈落雁的石榴红裙上。
沈落雁拧紧眉尖:"太老套了!这笑话比您的拐杖还老三岁!下一个!"
厨子李师傅搓着油乎乎的手往前挪了挪,突然扯开嗓子唱道:"酸梅汤~甜又酸呐~作作喝了~笑开颜呐~"五音不全的调子震得屋檐下的风铃"叮铃哐啷"乱响,作作吓得往沈落雁怀里缩,哭声更响了。
"停!"沈落雁连忙捂住作作的小耳朵,嫌恶地瞅着李师傅,"您这是杀猪还是唱歌?作作快被您吓出魂了!"
【场景转换:奇葩哄娃·各显神通】
轮到扫院子的小丫鬟春桃,她眼珠滴溜溜一转,把扫帚往旁边一丢,提起藕荷色裙摆就翻了个跟头。粉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半圆,发间的红头绳甩出道艳丽的弧线。作作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哭声渐渐停了,小手指着春桃"咿咿呀呀"地叫。
"这个好!"沈落雁拍手称赞,从袖中摸出枚用糖纸剪成的枫叶状勋章,边缘还沾着几粒芝麻,"春桃,赏你'初级作精勋章'!再接再厉啊!"
锦儿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颤:"小姐,这勋章怕是您今早吃的糖糕纸改的吧?"
"嘘!"沈落雁瞪她一眼,压低声音,"仪式感懂不懂?重在参与!下一个,马夫张大哥!"
张大哥挠着后脑勺上前,突然把腰一弯,模仿起骏马嘶鸣:"嘶——儿——!"粗哑的嗓音配上甩头的动作,逗得作作"咯咯"笑起来,小胖手还朝他挥舞。
"见效了!"沈落雁喜笑颜开,将枚稍大些的糖纸勋章别在张大哥胸前,"张大哥这'马叫绝技'堪称摄政王府一绝,赏你'中级作精勋章'!"
【场景转换:王爷驾到·哭笑不得】
正热闹间,萧玦掀帘而入,玄色常服上还沾着军营的风尘,肩甲处甚至蹭了点暗红的印泥。他刚用朱砂批阅完北境军报,就听见松涛院传来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只见张大哥还在学马叫,春桃翻着跟头从面前掠过,作作笑得口水直流,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沈落雁,"萧玦额角青筋跳了跳,目光扫过满地糖纸和下人们五花八门的姿势,落在沈落雁身上时,眼神无奈又宠溺,"你又在胡闹什么?"
"王爷您看!"沈落雁献宝似的将作作往前一送,小家伙正抓着张大哥的衣角往嘴里塞,"张大哥哄得多好!作作笑得脸都圆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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