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光如碎金般泼洒在摄政王府的松涛院,老槐树正落着细密的新蕊,风卷着细小的白花掠过游廊,有几朵粘在作作藕荷色锦袍的肩头上。这小家伙正蹲在青石板上玩九连环,小胖手笨拙地勾着铜环,嘴里哼着跑调的《糖糕歌》——那是沈落雁教他的童谣,调子跑到十八里地外,他却唱得摇头晃脑,小屁股还跟着节奏一扭一扭。
忽然,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作作猛地抬头,看见萧玦端着一碗碧螺春走出来,月白常服的袖口在晨风中扬起,磨得发白的锦缎泛着柔和的光。这一眼让作作惊得松开九连环,铜环"哐当"落地,他跌跌撞撞扑到萧玦腿边,仰着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像铜铃:"娘亲!王爷穷!"
【场景转换:作作的"惊人发现"·细节引爆】
正在给鹦鹉喂食的沈落雁手一抖,一捧粟米撒了满地。绿毛鹦鹉"啾"地惊飞起来,扑棱着翅膀撞得鸟笼叮咚响。她转头看向作作,又瞟了眼萧玦的袖口,嘴角抽搐着强压笑意:"作作胡说什么呢?你爹是摄政王,穷得只剩钱了。"
"才不是!"作作指着萧玦的袖口,奶声奶气的嗓门震得廊下风铃直响,"你看!这里有补丁!跟街口要饭的老爷爷一样破!"
萧玦刚抿进嘴的茶水"噗"地喷出,一道水线精准地溅在青石板上,惊得路过的小丫鬟春桃猛地停步,手里的拖把"啪嗒"落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袖,那是件穿了三年的云锦常服,只因料子太好,磨损处也只是微微发白,哪里来的补丁?
"作作,"萧玦放下茶碗,指尖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脸颊,"这是旧了,不是补丁。"
"就是补丁!"作作犟着脖子,小眉头拧成疙瘩,眉心挤出个小肉坑,"上次锦儿姐姐的衣服勾了线,嬷嬷补完就是这样的!还有王妈妈的围裙也是!"
沈落雁笑得前仰后合,取过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替萧玦擦拭前襟,眼尾的朱砂痣笑得发颤:"作作呀,这叫低调~ 你爹这是故意穿旧衣教导你要勤俭节约,不像有些人,戴十斤重的赤金手镯,走路都怕闪了腰呢~" 她说着,眼尾似有若无地扫过垂花门外。
【场景转换:王爷的"穷酸"·早膳风波】
早膳时,作作捧着青瓷小碗喝着莲子羹,忽然停住银勺,盯着萧玦腰间看了半晌。萧玦正用银筷夹起个水晶虾饺,被他看得背脊一凉:"作作看什么?"
"娘亲,"作作放下碗,小手指着萧玦的腰带,奶音里满是笃定,"王爷连玉腰带都不戴了!肯定是没钱了!"
萧玦夹虾饺的动作一僵,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素面革带——不过是今早觉得束玉带练剑不便,换了条轻便的,怎么就成了没钱?他无奈地看向沈落雁,却见她憋笑憋得脸色发红,连耳垂都透着粉。
"作作乖,快吃羹羹~"沈落雁赶紧从食盒里拈出块桂花糖糕塞给作作,"你爹这是崇尚简朴,把买玉带的钱都给你买城南李记的糖糕了~ 你昨儿吃的可是加了金箔的呢,一口下去半锭银子就没了。"
作作咬着糖糕,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含糊不清地说:"那王爷穿我的旧衣服吧!作作有新衣服,上面还有小鸭子!黄色的小鸭子!"
萧玦:"......" 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作作:"作作,王府的金库钥匙都在你娘那里,爹不穷。"
作作歪着脑袋,小乳牙咬着糖糕边:"那娘亲有钱吗?"
沈落雁立刻点头,指尖敲了敲作作的小碗沿:"你娘我富得流油~ 不然哪来的钱给你买全京城最贵的糖糕?昨儿那笼枣泥酥,可是用南海进贡的糖霜做的,一勺糖霜能换你爹半件旧衣服呢。"
【场景转换:表姑婆的"助攻"·连环暴击】
午后,表姑婆拄着龙头拐杖晃进松涛院,金镶玉的手镯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她一眼就看见萧玦在院中练剑,月白常服随剑风翻飞,袖口的磨损处格外显眼。表姑婆立刻摆出长辈架子,拐杖顿得青石板"笃笃"响:"玦哥儿,不是我说你,身为摄政王,怎么能穿得这么寒酸?传出去像什么话!我家重孙都比你穿得体面!"
作作正好抱着个糖糕跑过,听见这话立刻刹住脚,仰着小脸接腔:"表姑婆!王爷穷!穿补丁衣服!"
表姑婆一愣,随即连连点头,金簪上的珍珠流苏跟着晃动:"就是就是!作作都看出来了,你这当爹的怎么回事?你看我家重孙,天天穿锦戴玉,那才叫气派......"
沈落雁端着果盘从屋内出来,闻言笑得温婉,裙摆扫过阶前的月季:"表姑婆有所不知,王爷这是以身作则,教导作作要节俭呢~" 她顿了顿,眼尾精准地扫过表姑婆手腕上明晃晃的赤金手镯,"不像有些人家,打肿脸充胖子,实则呀——"
表姑婆脸色一僵,下意识地缩回戴手镯的手,袖口滑落半寸,露出里面新做的累丝臂钏。作作却没察觉,仰着小脸认真地说:"娘亲,把我的压岁钱给王爷吧?作作有钱!" 说着就去掏怀里的小钱袋,那是个绣着歪歪扭扭铜钱的布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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