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摄政王府晕染成一幅暖黄的剪影。晚膳后的水晶灯在穹顶散着柔辉,灯珠垂落的光晕里浮尘轻舞,映得满室金辉。作作和玥玥刚用完膳,嘴角还沾着晶亮的糖霜,活像两只偷喝了蜂蜜的小熊,跌跌撞撞冲进了萧玦的书房。
萧玦正临窗批阅军报,玄色常服衬得身形挺拔,案头铜鹤香炉飘着龙涎香,却掩不住他眉心深锁的倦意。听见门"砰"地被撞开,他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眉峰已不自觉舒展开:"又闯什么祸了?"
作作揪着石青色衣摆,小胖脸皱成核桃:"爹爹,我今天又拔了管家爷爷三根胡子...他追着我喊'小祖宗饶命'呢!"
玥玥立刻踮脚举起手里的木匣子,珍珠抹额晃得叮当作响:"我给太傅的乌纱帽里放了金龟子!他刚戴上就'哎哟'摔了个屁股蹲!"匣子里的假虫子还在蠕动,是沈落雁特意从市井买来的玩意儿。
萧玦放下狼毫,墨玉镇纸压着的军报上还留着未干的朱砂批红。他故意板起脸,目光扫过作作发抖的小胖手,又落在玥玥亮晶晶的杏眼上,突然伸手将两个孩子揽进怀里。玥玥的发辫蹭着他的下巴,作作的小胖手还揪着他的玉带。
"作吧作吧,"萧玦的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掌心揉了揉作作的卷发,"爹养你们。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作作惊得瞪圆眼,小胖嘴张成O型:"真的吗爹爹?你不生气?上次你还说再拔胡子就不给我糖糕了..."
玥玥却歪着脑袋,指尖戳了戳萧玦的下巴:"爹爹,你是不是被娘亲传染了?上次她作妖要爹爹抱过水坑,现在你也会作精语录了!"
萧玦:"......" 他无奈地捏了捏玥玥的小脸蛋,触到她脸上残留的糖霜,"只要你们不作到天上,把皇宫的琉璃瓦掀了,爹爹都不生气。"
恰在此时,沈落雁端着青瓷碗走进来,碗里的莲子羹还冒着热气。她闻言笑得眼尾弯起:"王爷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教的'作精生存法则'了。"
萧玦斜睨她:"不然呢?是谁教他们'会作妖的孩子有糖吃'?"
沈落雁将莲子羹放在紫檀木桌上,藕荷色裙摆扫过地毯,挨着萧玦坐下时发间茉莉香混着羹汤的甜气。她戳了戳作作的小胖脸:"刚才又作什么妖了?快从实招来。"
玥玥立刻抢答,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我在太傅帽子里放了假虫子,他吓得把茶盏都摔了,胡子都翘起来了!"
作作也跟着挺胸:"我拔了管家爷爷的胡子,他追我时撞翻了王妈妈的花盆,里面的兰草都掉了!"
沈落雁笑得前仰后合,捶着萧玦的手臂:"好呀你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娘当年作得还狠!"
萧玦无奈地摇头,指节叩了叩桌面:"你还夸他们?再作下去,太傅该递辞呈了。"
"怕什么?"沈落雁挑眉,指尖绕着萧玦的衣袖,"作精要从娃娃抓起,不然怎么继承我的衣钵?将来作遍京城,才不愧是我沈落雁的儿女!"
萧玦看着妻女三人挤在一处,作作的小胖手还揪着玥玥的辫子,突然觉得心很累却又软得一塌糊涂。他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屁股:"行了,玩够了就去洗漱,明天还要去上太傅的课。"
作作立刻垮了脸,小胖手拽住萧玦的衣角:"爹爹,太傅好凶,上次用戒尺敲我手心..."
玥玥也跟着撇嘴,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太傅的胡子像扫帚,扫得我脸痒痒!"
沈落雁托着腮,故作沉思:"要不,明天娘替你们去上课?顺便给太傅讲讲'绿茶作精初级教程'?"
萧玦:"......" 他感觉自己这摄政王的威严,在这娘仨面前早已碎成了渣。
作作和玥玥磨磨蹭蹭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四只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爹爹,你真的不生气呀?"
萧玦看着他们身后晃荡的小辫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生气,快去吧。再不去洗漱,糖霜粘在嘴上要长蛀牙了。"
沈落雁看着孩子们跑远的背影,靠在萧玦肩上轻笑:"王爷,你现在越来越像个'作精奶爸'了,跟当年那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摄政王判若两人。"
萧玦搂住她的腰,鼻尖蹭着她的发顶:"还不是被你和这两个小讨债鬼逼的?"
"什么叫逼的,"沈落雁仰头看他,眼里映着灯光,"这叫爱的妥协。你看你刚才说'作吧作吧'时,眼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萧玦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是是是,爱的妥协。"
话音未落,作作又蹬蹬蹬跑回来,手里举着张画纸:"爹爹,你看我画的!"
萧玦接过画,只见宣纸上用朱砂和墨汁涂得乱七八糟——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男人站在中间,裙摆上还画了朵歪歪扭扭的紫藤花,旁边两个小人儿,一个手里举着三根黑线条(标注着"胡子"),另一个手里画着个椭圆(旁边写着"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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