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深重,银白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摄政王府寝殿的青砖上流淌成霜。檐角铜铃在晚风里轻颤,送来几缕含苞的夜香,与室内龙涎香的暖甜交织成慵懒的气息。沈落雁窝在萧玦怀里,指尖绕着他玄色常服上的玉带钩,鎏金纹饰在她指腹下泛着温润的光。
"王爷,"她忽然仰头,眼尾狡黠的笑意沾着月光,"你看作作和玥玥,每天在府里作天作地的,是不是有点孤单呀?"
萧玦正在翻阅兵书的手顿了顿,犀角书签从《孙子兵法》间滑落,墨色瞳孔里映着她促狭的模样:"又想作什么妖?"他声线低沉,却在尾音处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
"什么叫作妖呀,"沈落雁撇嘴,往他怀里蹭了蹭,云锦寝衣蹭过他腰间的玉佩,发出细碎的声响,"我是说正经的呢。你看他们俩,一个把太傅的胡子编成麻花,一个给太后的佛珠串上铃铛,要是再多一个作精宝宝,三个人凑成'作精 trio',多热闹呀~"
萧玦放下兵书,伸手捏了捏她泛着红晕的脸颊:"沈落雁,你是不是嫌王府还不够乱?作作上个月气跑了第五个太傅,玥玥前天把皇帝的御笔藏进了鸟笼,再来一个,我怕是要把王府拆了给他们作戏台子。"
"哎呀,那才有趣嘛!"沈落雁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两把小星星,"你看作作上次在安王府把牡丹埋成小山,多有创意!玥玥作皇帝叔叔,让他用国库珍珠给她串帘子,多有想法!再生一个,说不定能作到北狄去,把他们的狼王都骗来给咱们作马夫!"
萧玦:"......"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夫人,你这作精基因过于强大,我怕再生一个,京城九门的守卫都得天天跟着他们收拾烂摊子。"
"哪有那么夸张~"沈落雁嘟着嘴,指尖戳着他胸口的盘扣,"你看你,以前在朝堂上瞪一眼就能让御史中丞闭嘴,现在被我们娘仨作得天天给玥玥洗被虫子爬过的发簪。再要一个,正好锻炼你的'宠娃技能PLUS版'呀~"
"我的技能只够宠你一个。"萧玦低头,吻落在她发顶,雪松般的气息裹着她发间的茉莉香,"两个小作精已经把我精力耗得差不多了,再来一个,我怕明年上元节就得拄着拐杖看他们作妖。"
"胡说!"沈落雁拍开他的手,想起上个月他陪玥玥爬树摘合欢花,被巡街御史撞见时手忙脚乱的糗样,笑得眉眼弯弯,"你看你现在多精神,上次给作作做木头剑,还偷偷在剑柄刻了防滑纹呢~"
萧玦耳尖微烫,想起自己半夜在书房偷偷打磨木料的情景,干咳一声:"那是...怕他伤着。"
"才不是呢,"沈落雁戳着他的下巴,"你给玥玥绣的那只歪歪扭扭的鸳鸯荷包,针脚比作作的涂鸦还乱,也好意思说是'随手绣的'?"
萧玦无奈叹气,确实,自从作作和玥玥出生,他这摄政王的架子早被扔到九霄云外。作作说想要能砍断枯树枝的木剑,他亲自去武库挑了最结实的梨木;玥玥哭着要会背诗的鹦鹉,他派人寻遍江南,最后找到只会说"饿了"的八哥,还得亲自教它念《静夜思》。不知不觉间,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冰山王爷,竟成了会蹲在地上陪孩子玩泥巴的"奶爸"。
"王爷~"沈落雁见他眼神松动,立刻使出杀手锏,声音软得像刚出锅的糯米糍,"你看我每天带两个孩子多辛苦,再生一个,说不定是个像你一样高冷的小公子呢?到时候让他管着作作和玥玥,省得他们无法无天~"
"像我?"萧玦挑眉,指尖划过她微翘的鼻尖,"你确定不是像你,刚会说话就知道用眼泪换糖吃?"
"哎呀,就算像我,也是可爱的小作精呀~"沈落雁摇晃着他的手臂,发间步摇上的珍珠坠子蹭着他的下颌,"你看作作和玥玥,每次作完妖就扑到你怀里撒娇,你嘴上说'下次再作就打屁股',手却偷偷给他们塞糖糕,心里明明乐开了花,还装严肃~"
萧玦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犹豫瞬间软成了一滩春水。正要开口,房门"砰"地被撞开,门框都跟着晃了晃。
作作和玥玥穿着同款的青鸾戏水小睡衣冲进来,作作怀里抱着个缺了只眼睛的布老虎,玥玥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显然是在门外偷听了许久。
"娘亲!爹爹!"玥玥像只小炮弹扑到床上,小身子挤在两人中间,珍珠抹额歪到了眉骨,"我听见你们说要再生个弟弟妹妹!"
作作也爬上床,小胖手紧紧抓住萧玦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再生个弟弟吧!我要教他拔你的胡子,就像拔管家爷爷的那样!"
玥玥立刻反对,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行!要生个妹妹,我要教她作妖,把皇帝叔叔的玉玺藏到御花园的假山里!"
萧玦:"......" 他看着眼前三个一唱一和的作精,从沈落雁狡黠的笑脸到孩子们期待的眼神,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围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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