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呢喃。
"你不是最得宠吗?不是最受燕北渂疼爱吗?我要让你尝尝,自己的孩子就在身边,你却不知道那是你的骨肉...我要让你看着'我的'孩子长大,却永远不知道那是你的血脉..."
她的手指抚过平坦的腹部,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
"我的女儿,娘亲对不起你...但你的死不会白费。它会成为刺向白素心最锋利的一把刀..."
梅若雪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滑落。那泪水不是悲伤,而是酝酿了多年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出口。从她嫁进燕府的那天起,看到白素心如此受燕北渂宠爱开始,白素心心地善良,曾多次跟她交好,她表面应付,心里却厌恶的不行,从她怀上赵天雄的孩子起,这个计划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好巧不巧的是白素心也怀有身孕,府里传言白素心嫁进燕府三年都未怀孕,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现在,它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接生婆脚步踉跄地抱着死婴从梅兴苑后门出去,仿佛那死婴是她背负的一座山。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回廊的墙壁在月光下显得苍白而阴森,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通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让她感到虚浮和无力。
她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咚地响个不停,仿佛要冲破她的胸腔。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让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她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包裹,那包裹里的死婴似乎越来越重,重得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却没有给她带来一丝温暖。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变形,就如同她此刻扭曲的良心一般。她不敢看那影子,更不敢去想自己所做的事情。
终于,她走到了素兴苑的门前。那门紧闭着,仿佛是一个沉默的巨兽,等待着她的到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推开了门,门轴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素兴苑的灯火依然明亮,燕北渂依然守在那里。接生婆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
抱着死婴的接生婆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紧了紧手中的包裹,等待着完成梅若雪交代的任务...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后,房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燕北渂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没有婴儿的啼哭,没有产婆的道喜,只有一阵慌乱的窃窃私语。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生婆张氏面色惨白地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用锦缎包裹的小小襁褓。
"老爷..."
她声音发颤。
"大夫人诞下的是...是个死婴。"
燕北渂眉头一皱,目光如电般射向那个毫无生气的襁褓。他没有过多询问,甚至没有伸手接过孩子,只是沉声问道。
"素心怎么样了?"
"夫人失血过多,但性命无碍..."
张氏话音未落,燕北渂已经大步跨入房内。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白素心躺在凌乱的床榻上,面色灰败如纸,原本如瀑的青丝被汗水浸透,黏在脸颊两侧。她的眼睛空洞地睁着,泪水无声地滑落。
"素心..."
燕北渂单膝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妻子冰凉的手。那双平日里能轻易折断敌人脖颈的手,此刻却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
"我们的孩子...没了..."
白素心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每个字都带着破碎的颤音。她突然挣扎着要起身。
"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燕北渂连忙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你身子虚弱。"
他转头对张氏道。
"把孩子抱过来。"
当那个青紫色的小小身体被放到白素心怀中时,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鸣。她颤抖的手指抚过婴儿紧闭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微微张开的嘴唇——那本该是她与燕北渂爱情的结晶,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个女孩..."
白素心泣不成声,将脸贴在孩子已经僵硬的小脸上。
"我对不起你,北渂...我没能保住燕家的血脉..."
燕北渂心如刀绞,却强自镇定地抚摸着妻子的头发。
"别这么说,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现在你只需好好养身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这样就能驱散笼罩在房间里的死亡阴影。
就在这时,梅兴苑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紧接着是丫鬟们欣喜的呼喊。
"生了!二夫人生了!是个健康的公子!"
燕北渂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素心。他看到妻子听到这消息时,眼中的悲痛更深了,瘦弱的身躯在他怀中微微发抖。
"你去看看吧。"
白素心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毕竟是燕家的骨肉..."
燕北渂犹豫片刻,终于起身。
"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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