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端午家宴上的尴尬时刻
端午佳节,陈家别墅飘着粽叶香。65岁的陈立诚看着满桌佳肴,刚夹起一块清蒸鲈鱼,突然感到小腹一阵绞痛,筷子"当啷"掉在瓷盘上。
"爸,您又要去厕所?"女儿陈雨彤扶住他颤抖的手臂。陈立诚苦笑着点头,踉跄着冲向洗手间。马桶里的稀便如水注,带着未消化的菜渣,小腹坠痛像有人在往下拽肠子。
餐桌上的气氛凝固了。这已是陈立诚今年第37次腹泻——从退休那年开始,他就被慢性腹泻折磨:每天清晨五点准时腹痛泄泻,白天稍微吃点油腻或生冷,立刻腹痛如绞,不到一年瘦了30斤,西装挂在身上像空布袋。
"试过益生菌吗?"女婿林浩递来纸巾,"我同事吃那个治肠易激综合征挺有效。"
陈立诚摇头。这两年他跑遍了各大医院,肠镜做了三次,都说"肠黏膜未见明显异常",吃了蒙脱石散、整肠生、补脾益肠丸,起初有点效果,后来反而越吃越虚,现在连喝小米粥都觉得胃胀,吃下去的食物像直接从胃里漏到肠子里,肚子里成天"咕噜咕噜"响。
"明天去岐仁堂吧。"陈雨彤掏出手机,"我闺蜜说那里的岐大夫治好了她爷爷的五更泻,不用做检查,只靠脉诊就能看透病根。"
第二章 岐仁堂的晨光脉诊
次日清晨,陈立诚在女儿搀扶下走进岐仁堂。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岐大夫案头的《黄帝内经》上,书页间夹着晒干的艾草。
"陈先生坐。"岐大夫打量患者:面色萎黄如陈纸,印堂发黑,眼眶深陷,双手皮肤松弛如脱水的橘子。"先伸舌头。"
陈立诚吐出舌头——舌质淡白如羊脂,舌苔薄得几乎透明,舌根处有明显齿痕,像被牙齿反复碾压过。
"每天几点泄泻?"岐大夫三指搭在寸关尺上,闭目沉吟。
"寅时末卯时初,也就是凌晨五点左右。"陈立诚答,"泄泻前腹痛如绞,泻后痛减,但一整天都觉得腿软,小腹发凉,像塞了块冰。"
"平时怕冷吗?尤其是腰和膝盖?"
"夏天都要穿护膝,空调房里得盖毛毯,不然腰肾像灌了凉水。"
岐大夫铺开宣纸,笔走龙蛇:"久泻脱形,腹痛喜温,脉沉细尺弱,舌淡无苔。"
"您这病,按《难经》说,是'肾为胃关,关门不利,水谷不分'。"岐大夫放下笔,"就像家里的下水道阀门坏了,锅里的饭还没煮熟,就全漏出去了。您年轻时熬夜应酬、嗜食生冷,早把脾肾之阳伤了根基,现在命门火衰,就像炉子里没了柴火,米下锅怎么煮都是夹生的。"
陈雨彤疑惑:"之前吃了很多补脾药,为什么反而更严重?"
"脾是后天之本,肾是先天之本,就像庄稼需要土壤(脾),更需要阳光(肾)。"岐大夫解释,"您父亲的脾土早已贫瘠,但若没有肾阳这把火,施再多肥也长不出好庄稼。之前用的补脾药多是平地施肥,却没给炉子添柴,反而因为药性滋腻,把仅存的一点火苗压得更弱了。"
第三章 炉灰里的千年智慧
"那该怎么治?"陈立诚想起昨夜贴在腰上的暖宝宝,至今还透着余热。
岐大夫沉思片刻,提笔写下:"人参15g、炒白术15g、炮姜10g、炙甘草6g、熟附子10g(先煎两小时),赤石脂30g(研末冲服)。三剂,水煎服。"
"附子?这不是有毒吗?"陈雨彤惊呼,"我听说生附子能毒死人......"
"附子是'回阳救逆第一品',《伤寒论》里的四逆汤就靠它起死回生。"岐大夫微笑着解释,"但必须久煎两小时,让剧毒的乌头碱水解为无害的乌头原碱。就像烈马需要驯化,猛药也需炮制得当。"
他转向陈立诚:"这方叫'附子理中汤'加赤石脂,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人参、白术补脾益气,炮姜、附子温肾壮阳,炙甘草调和诸药,赤石脂涩肠止泻——就像给您的脾胃装了三重阀门:先补好土壤(脾),再点旺炉火(肾),最后堵住漏洞(肠)。"
"为什么要用赤石脂?"陈立诚看着处方上的矿物药。
"《神农本草经》说它'主黄疸泄痢,肠澼脓血',这味药就像炉灶里的耐火土。"岐大夫用手指在桌面上画圈,"您久泻伤肠,肠壁就像烧裂的陶锅,赤石脂研末冲服,能吸附在肠黏膜上,慢慢修补裂痕。这叫'涩可去脱',是《本草纲目》里的固脱妙法。"
第四章 附子汤里的冰火之歌
首剂药煎好时,已是傍晚。陈立诚看着砂锅里黑褐色的药液,嗅着混杂着姜香与泥土味的气息,想起童年老家的土灶——每当锅底漏了,祖父就会挖来灶心土修补。
第一口汤下肚,胃里先是一暖,接着一股热流像小太阳般向小腹扩散。夜里十点,他按岐大夫叮嘱,用艾条灸了神阙、关元穴,后腰渐渐渗出细汗,多年的冰凉感竟减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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