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大夫,您瞧瞧我这手,”绣娘伸出双手,腕关节处鼓起核桃大的包,“疼了二十年,从针尖大的痒到现在抬不起胳膊,西医说是什么‘类风湿’,可越治越僵。”
岐大夫轻轻按压她的关节,骨缝里传来“咯吱”声,就像老绣绷受潮后的响动。“这是风湿客络,周痹缠身。”他翻开叶天士治痹医案,“古人说‘新邪宜急散,宿邪宜缓攻’,您这病就像绣绷上的丝线缠了二十年,得用特殊的‘拆线法’。”
小栓端来药钵,看着里面的全蝎、蜣螂直犯怵:“师父,这些虫儿看着吓人,咋能治病呢?”
“久病入络,非草木所能济,必用虫蚁搜逐。”岐大夫用镊子夹起全蝎,“全蝎能钻筋透骨,就像拆绣绷的小剪刀;地龙清湿热痹痛,好比清洗丝线的皂角;穿山甲通经透络,是打开硬结的锥子;露蜂房以毒攻毒,就是对付顽固污渍的特殊洗剂。”
绣娘捏着药方直发抖:“大夫,这麝香比金子还贵,能用别的代替吗?”
“麝香是引经药,”岐大夫将一丁点儿麝香研成粉末,“就像刺绣时的定位针,能带着群药直入病所。您这痹证就像老绣品蒙了厚尘,得用这些‘特殊工具’层层清理,再用黑豆酒煮药,酒性通阳,黑豆入肾,好比给绣绷上了层防潮漆。”
一个月后,绣娘抱着新绣的《杏林春暖》来到岐仁堂,手指虽不似年轻时灵活,却能稳稳握住绣花针了。“大夫,喝药时闻着虫味儿直犯恶心,可喝完后关节里像有小虫子在爬,慢慢就松快了。”她展开绣品,针脚细密如初,“现在能绣半炷香不歇手,就是不敢告诉徒弟们,我这手是靠虫药治好的。”
岐大夫看着绣品上栩栩如生的杏林,笑道:“叶天士说‘周礼采毒药以供医事’,这些虫药就像刺绣里的金箔线,看着奇特,用对了就是点睛之笔。”窗外的桂花香飘进诊室,与药柜里的虫药气息交织,竟成了一味独特的“通痹香”。
第四章 通络消胀:外卖小哥的腹胀怪病
隆冬时节,外卖小哥小李裹着三床棉被被抬进岐仁堂,肚子鼓得像揣了个篮球,皮肤紧绷得能看见青紫的血管,活像津门年画里的“大肚弥勒”,却苦着脸直哼哼。
“大夫,快救救我儿子!”小李妈哭红了眼,“在医院抽了三次腹水,越抽越胀,医生说是什么‘顽固性腹胀’,再不好就得……”
岐大夫用手指轻叩小李的腹部,发出“嘭嘭”的浊音,就像敲在蒙尘的旧皮鼓上。“气分药不效,当治血络。”他翻开叶天士治胀医案,“您看这腹面青筋紫黑,是络瘀致胀,就像下水道被淤泥堵死,光掏上面没用,得通底下的管道。”
小栓看着药方里的虫类药,比上次治痹证还多:“师父,为啥消胀要用蜣螂和?虫?它们不是推粪球的吗?”
“蜣螂能推转浊气,?虫善逐瘀破症,”岐大夫称出炮山甲,“就像疏通下水道的专业工具。当归须、桃仁是清淤的活水,延胡索、五灵脂是溶解瘀块的溶剂,山楂既能消肉食积滞,又能化血络瘀浊,好比下水道的滤网。”
小李妈捏着药丸直犯愁:“大夫,这药丸闻着腥乎乎的,我儿子喝了直吐怎么办?”
“做成水泛丸,用酒送服,”岐大夫将药末倒入泛丸锅,“酒能行血,丸方缓攻,就像用细水管慢慢冲开淤塞,比急着用大锤砸管道强。您儿子这病就像外卖箱塞太满,挤坏了内胆,得慢慢把‘积压订单’清理掉,气血才能重新接单。”
二十天后,小李骑着电动车送来锦旗,肚子平得能看见裤腰带扣:“大夫,您这药比我送过的‘加急单’还神!喝到第十天,肚子就像放了气的气球,每天能排出好多黑糊糊的东西,现在能吃三碗米饭了!”他掀起衣服,腹部青筋已淡若游丝,“就是同事说我身上有股怪味儿,像是……像是蜣螂窝的味道。”
岐大夫哈哈大笑:“那是瘀浊外排的迹象。记住往后别吃太快,脾胃就像外卖站的分拣员,太急了容易出错。”窗外的腊梅开得正盛,金黄的花瓣落在药柜上,与虫类药的气息相映成趣,恰似“久病入络”后的一片生机。
第五章 通络消症:程序员的胸胁硬块
惊蛰刚过,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小张捂着右胸冲进岐仁堂,白衬衫下隐约能看见胸胁部隆起一块,像揣了个乒乓球,脸色比代码报错时还难看。
“大夫,您快摸这疙瘩,”小张声音发颤,“三个月前只有花生大,现在长成鸡蛋了,按下去硬邦邦的,咳嗽时像有人拿键盘砸我。”
岐大夫用指腹仔细触摸硬块,边界清楚,推之不移,就像主板上焊死的坏芯片。“初病胀痛无形,久则形坚似梗,”他翻开叶天士治症医案,“这是气钝血痹,瘀滞成症,就像电脑缓存长期不清理,垃圾文件结成了硬块。”
小栓看着药方里的生牡蛎,好奇地问:“师父,牡蛎壳这么硬,怎么能消硬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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