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绪山依次把所有灵液团都放了进去,服下数颗丹药后两眼亮亮地盯着器炉。
炉中已经完全不需要他再费心,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畅自然。
器炉中不时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人间天籁一般,那么顺畅自然又和谐动听。
这种声音他愿意听一辈子,生生死死都要和它在一起。
声音越来越密集,张绪山再顾不得调息,坐直了紧紧盯着器炉里跳动的灵火。
快到关键期了,所有灵液都将彻底融合在一起。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猛得抬起头,器房的房顶已经消失,他能直直看到暗下来的天色和狂风吹过来的水气。
这是?成器天相?
成器天相是只有八阶以上的宝器或者仙器才有的异象,这也就是说,自己很有可能炼出一件仙器?
张绪山兴奋地跳起来,猛得一起头有些晕,整个人踉跄了几步,随后在屋中快速转圈。
过于兴奋的他用手叉腰,无声的仰天大笑,并没有关注到自己比之前瘦了许多的腰身。
哈哈哈,他就说这一把一定扬名,他稳了,成了,一举扬名天下。
他脑中已经有了无数画面,幸福的烦恼随之而来:如果别人问自己炼制的心得,应该怎么回答?
以后升成元婴祖师之时,起什么道号?
昆仑这么多山峰,自己应该挑哪一座?
这件仙器命名为什么才好呢?原先想的名字不够霸气,必须重新起一个才行。
水镜之前,无数人看着张绪山的身影和天上的天相,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成器符如此之好用,那自己还辛苦修炼干什么,随便用上一张,炼出的仙器就够自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万常帆易容的平凡样貌此时有些扭曲,他感应到了,高台之上即将炼成一把仙器,武国的那件宝贝注定是他的了。
有了那个宝贝,何愁风栖城的地宫不认他为主。
悟德道人闭上眼睛,口中默念静心咒,现在这里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镇元宗和玄剑宗那边静悄悄的,赵静柔眉心紧皱,卢俊政下意识握紧了剑柄。
薛怀临一直就在关注张绪山,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用胳膊碰了碰陶阳:“之前昆仑那小子有这么瘦吗?我怎么看着他好像突然瘦了许多?”
陶阳鄙夷地看着水镜:“自然是要瘦,你当那成器符是什么好东西,那是要用器修的命来换的,他身上的精血被吸走不少。”
薛怀临:“我看他不就是取了一点血,之后也没再持续供血,如何还会……”
陶阳:“符者,借天地之气也。”
“连天地之气都取得,用他点精血算什么。”
黑云越来越密集。期间白色的雷电穿梭其中,隐隐有压下来的趋势。
张绪山身上能感觉到微微的苏麻感,奔跑间散落的头发也开始往上飘去,这些都是天雷即将落下的预兆。
他紧紧地将避雷法器握在手中,天雷越长所炼出的法器品质越高,过后的天相越好。
不知道他炼的这把法器,能否引来九道天雷,若是九道那至少就是下品仙器。
器炉之中一直混着着的溶液渐渐变瘦拉长,一端是圆润一端尖锐。
一把法剑出现在炉中,炉开,器成。
第一道天雷猛得降下,拇指粗细的雷电击打在剑身,溅起无数火花。
器房里的所有杂物统统被吸上天空。、
发上系的玉冠撑不住这等强大的吸力猛得断开,满头黑发直直向上飘去。
宽大的袍袖和衣衫亦撕裂开来,配上张绪山扯得大大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诡异极了。
【咚!】
心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捶了一记,痛得他弯下腰,豆大的汗珠冒出,又迅速被吸入天上。
他震惊地看着被雷击过的法剑,不是马上就炼成了么,怎么还会需要灵力填充?
天上黑云翻滚不止,第二道天雷马上就要落下。
他与自己的本命器炉心意相通,深知此时的法剑绝对经不起一击天雷。
他用力咬了咬牙,取出第二张成器符,再度贴到器炉之上。
一时间炉身震动,法剑像是有了无数加成一般散发光彩,一跃跳出器炉飞至空中。
第二道、第三道……
张绪山瘫坐在地,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呵呵声,面部消瘦若骷髅。
满头枯槁白发散落地披在背上,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死命地盯着在空中承受雷劫的法剑。
胸口的匕首仍未拔出,流出的鲜血像是被牵引似的径直流向器炉。
身上的血肉迅速吸收,只留一层皮干瘪地贴在骨上,若不是胸口尚有起伏,看起来与干尸无异。
第七道、第八道……
黑云越来越浓厚,第九道天雷正在酝酿,比之前粗上许多的天雷在云中翻涌。
张绪山激动得颤-抖,身上的骨骼发出喀喀的声响。
他的仙器就在眼前,再有一道就进阶仙器了!
要成了,要成了!!!
天色又黑了几分,几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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