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柏林的天空被全息广告染成病态的粉紫色,苏瑾穿梭在摩天大楼间的悬浮轨道上。她腕间的赤金魔纹不断闪烁,将弥蚀病毒的数据流转化为神经刺痛。脚下一座废弃购物中心的玻璃穹顶内,数百名感染者正随着虚拟偶像的歌声起舞——他们的脊椎伸出玫瑰状的数据线,接入地面裂缝中蠕动的星砂脉络。
“妈妈,那里有爸爸的味道。”时瑾趴在她背上,赤金胎记的光晕扫过霓虹。三岁的孩子指向购物中心顶层的全息影院,破损的荧幕上循环播放着陆时二十年前的采访影像:“情感模块不是武器,而是人类进化的钥匙。”
苏瑾的瞳孔突然收缩。影像中的陆时西装革履,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星砂戒指——与她此刻藏在防护服内层的婚戒一模一样。腕间的魔纹突然暴起,她挥出手术刀劈开通风管道,腐臭的空气中飘来龙舌兰香。
科技巨头“天穹集团”的云端服务器在三百层高空旋转,索菲亚的火焰羽翼掠过玻璃幕墙。她在数据洪流中捕捉到艾琳的求救信号——时砂医疗舱的监控画面显示,艾琳被囚禁在时间循环的婚礼现场,穿着染血的婚纱不断重复誓言。
“你每说一次‘我愿意’,就有万人被抽干爱意。”CEO的全息投影悬浮在反应堆上方,手中的红酒杯盛着艾琳的金银血液。索菲亚的审判巨剑劈开虚拟教堂,却斩碎了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学生时代的艾琳在实验室偷吻昏迷的陆时,窗外暴雨中的雷光在她眼底烙下星裔符文。
火焰突然失控,烧穿了时空屏障。成年的时瑾大帝从灰烬中走出,他指尖缠绕的星砂锁链捆住索菲亚的脖颈:“姑姑,你当年就该烧死那个婴儿。”
地铁隧道的渗水倒映着血色霓虹,洛璃的机械触手在铁轨上擦出火星。她追踪蜜蚀病毒的源头来到黑市最底层的“欲望温床”——这里曾是新柏林的防空洞,如今墙壁上长满会呼吸的玫瑰状肉瘤。掮商们戴着星砂面具,向富豪们兜售浸泡过时砂的神经芯片。
“最新款‘永恒初恋’,能让你和死人谈恋爱。”驼背的贩子掀开冷冻柜,白雾中浮现苏瑾的克隆体。洛璃的螳螂刀刺入贩子眉心,却在记忆芯片里看到骇人画面:陆时的本体被星裔女皇禁锢在青铜王座,每天有十名少女被送进寝宫,用爱意能量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时瑾突然从阴影中冲出,赤金胎记烧穿冷冻柜。克隆体苏瑾的眼皮颤动,吐出的第一句话是:“时瑾,到妈妈这里来。”
星火医疗中心的地下机房已化作血肉丛林,熵化玫瑰的根须缠绕着服务器机组。苏瑾剖开主控台的仿生皮肤,里面跳动的不是芯片而是人类心脏。陆时的机械身躯突然挡在她面前,胸腔弹开露出星砂戒指:“蜜蚀病毒的核心代码,是我们的结婚誓言。”
全息屏幕突然播放婚礼录像:暴雨中的陆时浑身是血,将戒指套上昏迷的苏瑾手指。背景里议会士兵正在屠杀宾客,星砂混着鲜血渗入地缝。时瑾的哭声引发数据海啸,机房墙壁渗出星裔女皇的冷笑:“多感人啊,连毁灭都要裹着糖衣。”
苏瑾将戒指按入主控台的心脏,蜜蚀病毒开始反向吞噬星砂网络。陆时的机械臂突然掐住自己喉咙,人工心脏迸出最后一句告白:“其实那年诊室里,我准备了玫瑰……”
垃圾处理站地底的机械知更鸟巢穴已成星砂神殿,时瑾赤脚踏过跪拜的市民。星裔女皇的虚影从王冠升起,银色瞳孔倒映着全球直播画面:“戴上它,或者看着陆时被千刀万剐。”
苏瑾的魔纹缠住王冠,亿万人的爱欲记忆涌入脑海——每个璀璨瞬间都藏着星裔的监控代码。她突然抱起时瑾跃入熔炉,将王冠按进沸腾的星砂:“女皇陛下,你忘了人类最擅长的……”
熔炉轰然炸裂,星砂如银河倒卷。陆时的本体从青铜王座跌落,胸膛上插着时瑾用奶油刀改造的星舰密钥。机械知更鸟群突然调转方向,衔着王冠碎片组成逃生舱。全城的蜜蚀感染者停止舞蹈,他们脖颈的玫瑰纹身绽放成真正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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