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赶快端上去吧,我们三个紫霄门、天剑宗、青岚谷,落花宗那边,你负责”,雷诺说道。
楚阳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雷诺像是故意的一样,还不等楚阳反驳,三人就各自端着自己手中的灵鱼汤跑了,楚阳摸着额头,感觉天要塌了,一旦被楚黎认出来,虽然不会出任何坏的事情,不过寒莲本尊就是害怕无法解释楚阳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比较复杂,很难解释得通,难不成直接告诉楚黎:“你哥哥其实数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当时用现在修士的话说,就是我利用你哥哥保护你的那股执念,算是夺舍了你哥哥的身躯,现在执念消散了,我成功占据了你哥哥的肉身!”
楚阳端着灵鱼汤,慢慢走到了一块协助伙房弟子上下悬浮观礼平台的飞行金银色悬浮器上。
"落花宗的灵膳到了。"楚阳刻意压低声线,将玉锅放在鎏金案几中央。汤中突然跃起一尾灵鱼虚影,在众人头顶游弋三圈后才消散——这是玄灵门招待贵客时才有的异象。
楚阳随后就要离开席位,回到膳食房,也是这个时候,楚黎开口说道:“这位师侄,你为何戴着面纱?”
“回长老,弟子近日修行时,行气出了岔子,脸肿得厉害,这才用面纱遮着”
“哦,这位师弟,我这里正好有治疗瘀伤肿胀的药膏,我帮你擦一擦,顺便用我们落花宗的术法,帮你治疗一下”,坐在楚黎身边的顾晴笑着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擦过药了,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好的”,楚阳压低嗓音回答道。
“好吧”
楚阳解释完,就立刻转身,想要离开这处席位了,刚要踏上悬浮器离开,楚黎突然出声说道:“师侄,这两个空盘,收一下吧”
楚阳无奈只能回头收拾盘子,就在楚阳伸手施法,将落花宗几张鎏金案几上的空盘收到身前的时候,楚黎偷偷瞥了一眼楚阳的右手手腕,不过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自己哥哥右手手腕处有着一个月亮形状的胎记印痕,在楚阳手腕上没找到印痕后,楚黎这才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显然,眼前这个人,因该只是背影有些与楚阳相似而已,是自己太过于寄希望。
楚阳收好空盘,躬身行了一礼便匆匆踏上悬浮器。他背对着落花宗众人,感受着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悬浮器缓缓下降时,一阵清风突然掀起他遮脸的面巾一角——楚黎的瞳孔骤然收缩。
"等等!"她猛地站起身,腰间花铃发出清越的脆响。可悬浮器已经降到了下一层平台,楚阳的身影隐没在穿梭的侍从之间。落花宗众弟子诧异地看着自家首席,顾晴轻声问道:"师尊,怎么了?"
楚黎望着下方熙攘的人群,摇了摇头重新坐下:"无事,认错人了。"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方才惊鸿一瞥间,那截露出的下巴轮廓像极了她记忆里的模样。可是手腕上没有胎记,况且若真是哥哥,为何要躲着她?
......
膳食房后的竹林里,楚阳扯下面巾大口喘息。他举起右手在月光下细看,手腕内侧的皮肤光洁如新——那枚月亮胎记早被他用"移花接木"之术暂时遮掩。几片竹叶飘落在肩头,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带着小楚黎在这般月色下捉萤火虫的夜晚。
"老四!"雷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紫霄门又要加十坛醉仙酿!"楚阳急忙重新系好面巾,却在转身时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独孤灵。老三抱着双臂,目光如剑:"你今日很不对劲。"
楚阳干笑两声,正要解释,演武场方向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一道传音符破空而至,在三人头顶炸开成金字:"速送百花蜜酿至天字三号台!"独孤灵深深看了楚阳一眼,终究转身去取酒。楚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
大比持续了三天。楚阳始终戴着面巾穿梭在各派席位间,有惊无险地避开了所有与楚黎正面相对的机会。最后一日黄昏,当紫霄门长老宣布大比圆满结束时,漫天霞光中升起千百盏明灯。楚阳站在膳房最高处的飞檐上,看着落花宗的灵舟缓缓升空。
楚黎站在舟首,忽然心有所感地回头望去。暮色中那个戴着面巾的膳房弟子正仰头望着灵舟,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这个剪影让她心头莫名刺痛。
楚阳看着冲入云层消失不见的舟船,叹了一口气,自己终究不是原来的楚阳了,自己对楚黎没有任何的情感,只是害怕面对楚黎的时候,无法解释其哥哥已经永远消失了,自己夺舍了其哥哥的肉身。
不管了,既然知道楚黎现在一切安好,那么自己也就不亏欠“楚阳”任何东西了,以后自己就只是自己了,不用再背负着另一个人的责任了,从今日起,也算是给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吧。
夜色渐深,玄灵门膳食房内灯火通明,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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