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喝了一口温热的灵茶,定了定神,思绪仿佛回到了那段刀口舔血的岁月,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追忆的沧桑:“说起鸢黎前辈,还得从当年我、虎敦、溪风三人被沙叶门追杀说起……”
“不怕大人笑话,”高松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三人都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踏上修炼之路的散修,无依无靠,挣扎求存。我们三个的相识,也是因为一次遗迹的宝物争夺。当时在流风谷深处的一处古修士遗迹里,发现了一枚珍贵的‘定风珠’,引得众多散修哄抢。一番混乱争斗后,我仗着刚刚突破到灵丹境界初期的修为,拼着受伤,侥幸将那定风珠抢到了手。”
“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沙叶门少门主风沙凌,带着七名灵玄境界中期的爪牙,早已埋伏在遗迹出口,将我截了个正着!那时的我,为抢夺定风珠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对上同样是灵丹境界初期的风沙凌,加上他们人多势众,根本毫无胜算。我只能边打边退,试图寻机脱身。”
“慌乱逃遁间,我不小心闯进了一处山谷,正好撞见了溪风兄弟。”高松指了指旁边沉默的溪风,“他当时正在猎杀一头实力不俗的‘黄风兽’,被我突然闯入惊扰了猎物。我当时急于摆脱追兵,无心解释,出手将他击退后就想继续逃命。”
“之后,沙叶门的人再次追上了我。”高松的声音低沉下去,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时的绝望,“我与风沙凌在山谷中激战数百招,拼着以伤换伤,一掌打残了他一条手臂!但我也被他的剑气狠狠击中胸口,五脏移位,经脉受损,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高松看向溪风,眼中充满了感激,“溪风这家伙!他居然一直偷偷跟在我后面!就在风沙凌要给我致命一击的刹那,他施展了一种奇特的驱兽术法,硬是将附近觅食的一大群黄风兽驱赶着冲进了战场!趁着兽群引发的巨大混乱,他冒险冲进来,将我带离了死地!”
“我们本以为终于摆脱了风沙凌的追杀,”高松继续道,脸上带着后怕,“没想到仅仅一刻钟后,风沙凌就反应了过来,带着手下循着血迹再次追了上来!溪风知道我们两人重伤之躯绝非其敌手,情急之下,带着我闯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深处。更巧的是,山洞深处,竟撞上了正在那里闭关修炼的虎敦兄弟!”
高松指向虎敦,虎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虎敦兄弟发现我们后,立刻询问了我们的来历和情况。他为人仗义,二话不说就开启了洞府外布置的‘掩息八卦阵’,那阵法玄妙无比,瞬间将我们的气息遮掩得干干净净。很快,风沙凌等人就追到了山洞外,反复搜寻,甚至对着山洞入口轰击了几次,但终究没能发现阵法的踪迹,我们这才侥幸逃过一劫。”高松的语气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后来,为了报答他二人的救命之恩,我打算将那枚惹祸的定风珠卖了,换成灵石,与他二人平分。他二人见我性情也对胃口,我们三人便焚香立誓,结拜成了生死兄弟。”高松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那是患难与共的情谊。
“由于彻底和沙叶门结了死仇,”高松的语气再次变得凝重,“我们三人原本打算悄悄离开流风谷,远走高飞。不料还是被风沙凌埋伏在谷口的暗哨发现了行踪!沙叶门的人如同跗骨之蛆,一路追杀我们三人,从流风谷一直追到了这玉龙城!”
“我们三人乔装打扮混进城后,本以为能暂时喘口气。可风沙凌那厮依旧不死心,仗着沙叶门的势力,竟在玉龙城中大肆搜捕!悬赏令贴得到处都是,城门口、客栈、坊市都有他们的人盯梢。”高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们被逼得如同丧家之犬,眼看就要走投无路。就在那时,我们在城西的黑市无意间听说了‘黑龙客栈’的存在以及那特殊的进入方法——只有缴纳足够灵石,就能获得月雅楼的庇护,躲入其中!”
“走投无路之下,我们便冒险用那枚异常珍贵的定风珠,在黑市换取了三千多下品灵石,这才勉强凑够了进入‘黑龙客栈’(月雅楼)灵字楼层的费用,暂时住了进去。”
“时间很快过去七天,”高松的眉头紧锁,“虽然暂时安全,但一直在此地躲避风沙凌绝非长久之计。一旦我们手中的灵石消耗殆尽,就会被月雅楼强行驱逐出去!失去了月雅楼空间的庇护,我们一出去,立刻就会被沙叶门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们就琢磨着,想找找看有没有能在月雅楼多待一两个月的方法,好争取时间恢复伤势,再想办法彻底摆脱沙叶门。”高松回忆着,“也就是在我们三人四处走动、像没头苍蝇一样寻找门路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九娘……”
高松的目光转向坐在鸢黎身边、眼圈依旧微红的九娘,带着一丝疼惜:“九娘由于其半妖的身份,血脉不纯,在月雅楼里一直备受冷落,几乎没有客人愿意点她作‘狐娘’。对于天狐一族来说,没有了灵石进账,就等于失去了利用价值。一旦被判定为没有价值,就会被强行流放到‘狐念塔’,之后的余生就只能不断燃烧自身的生命本源和法力,为狐念塔提供能量,维持月雅楼所在空间的稳固运转,直至油尽灯枯……那比死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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