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股浓郁的黑雾从肩部喷涌而出,在空中急速凝聚成一支箭矢的形状,带着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无声无息地射向赛提!
赛提见状瞳孔骤缩,猎隼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收拢一侧翅膀,身体在空中做出一个近乎不可能的急转,同时全力扇动另一侧翅膀
那支黑雾箭矢几乎是擦着他的羽翼掠过,带起的劲风让他一阵失衡,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箭矢中蕴含的毁灭能量。一丝黑气沾染在他的翼尖,迅速腐蚀掉了一小片羽毛,带来针刺般的痛感。他惊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在低空停留,迅速拔高,只敢在更高、更远的地方进行观察。
“这边!快!”伊利丝的声音突然出现。她终于凭借猫鼬般的灵巧速度和对这段时间侦察地形的熟悉,追上了队伍。她没有丝毫犹豫,指着侧面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被杂物半掩盖的破洞,“这是外城区的通风管道入口!能通往市场区!”她率先钻了进去,动作灵活得像没有骨头。
队员们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和疲惫,鱼贯而入。卡琳最后一个进入,她回头看了一眼,黑雾的身影已经绕过了格里夫制造的障碍,正向这边冲来。她银牙一咬,反手将一块松动的石板推倒,希望能稍微延缓一下。
管道内漆黑一片,充满了铁锈和污水的味道。费舍尔的声波定位在这里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引导着众人在狭窄、弯曲的管道中快速前进。促进剂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卡琳感到一阵阵眩晕,狐狸的听觉在封闭空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管道壁上水滴的声音、队员们粗重的喘息声、甚至自己心脏的跳动声都如同擂鼓般清晰,让她头痛欲裂。格里夫的手臂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伊利丝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
与此同时,在靠近城墙的建筑群深处。
艾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让背上的奥菲斯更稳定一些,但那扭曲异化的身体异常沉重,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声和奥菲斯压抑的痛苦呻吟。汗水浸透了他的内甲,混合着灰尘和血污,让他狼狈不堪。
几名士兵警惕地守在门口和窗口,注视着外面的动静,远处的轰鸣和震动隐约传来,提醒着他们危险并未远离。佩里尔靠在墙角,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崩溃让他意识模糊,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
“执事大人…那东西…那副黑色的盔甲…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攻击我们?奥菲斯大人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佩里尔的眼皮艰难地抬起一条缝,浑浊的目光落在亚德里安身上,似乎过了几秒才辨认出他。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微弱、嘶哑、充满了无尽疲惫和深切愧疚的声音:
“是…‘誓言之甲’…奥伦西亚王室…古老的力量之一…”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它与主人的灵魂…完全绑定…本该是…最忠诚的守护者…”,“可是因为...‘圣焰传承’的反噬...”
亚德里安坐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奥菲斯,又看了看靠在墙角、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的佩里尔。刚才那短暂的对话如同惊雷,在他心中炸开了无数疑问和恐惧。
那些难以理解的词语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忍不住再次看向佩里尔,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困惑:
“执事大人…您说的…誓言之甲…是王室的力量?那…奥菲斯大人他…难道是是奥伦西亚王室的成员?” 这个信息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被提及,领主城的人民只知道奥菲斯家族是历史悠久的贵族。
佩里尔似乎被这个问题触动了某根神经,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中混杂着骄傲、痛苦和为好友辩解的急切。他抬起头,看着亚德里安,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坚定:
“他当然是!” 佩里尔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奥菲斯家族…是奥伦西亚最早的血脉之一!”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化为一声痛苦的咳嗽,“…比谁都够格,他喘息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又变得痛苦而自责,“他理应坐上那个空王座,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是我…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劝他”
“仪式…” 奥菲斯似乎听到了这个词,发出含混不清的咕哝,“…圣焰…”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黑色的粘液从嘴角溢出。
艾丹的心脏一紧。王室血脉!离开王都!仪式!反噬!为了奥伦西亚!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脑海中飞速拼接,一个难以置信、却又似乎能解释一切的可怕真相呼之欲出。他看向奥菲斯,又看向佩里尔,嘴唇动了动,却问不出任何话。巨大的冲击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亚德里安更是如遭雷击。奥菲斯是王室成员?佩里尔劝说?这和他被引导的“寻神之路”有什么关系?王国教会一直都在利用…或者说牺牲…拥有王室血脉的人吗?但为何这个身份从未被提及?佩里尔又知道多少?教会…教会到底在隐瞒什么?!还有国王,对此难道不知情吗?无数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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