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错了,你再去看看剧本,我现在去换衣服。”
温时酌点头。
江云钦走的时候本来有些手痒想摸摸他的头发。
但在对上造型师“撕心裂肺”的眼神后,江大少爷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假发的长度挺长的。
江云钦随手一摸就很有可能把刚固定好的假发弄乱。
造型师在看出江云钦有动手动脚的想法后就一直在用眼神制止他。
好在最后成功的。
江云钦转而拉过温时酌的手,指尖有意无意地婆娑了下手腕内侧的软肉。
一丁点的便宜都要占。
“实在不行我亲手帮你换衣服?”
温时酌话里阴阳的意味明显。
江云钦却偏偏认真思考起来,嬉皮笑脸地回应。
“可以啊,更衣室play吗?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砰”的一声。
江云钦没体验到他心心念念的更衣play,而是被温时酌用力一把把脑袋按在了墙上。
好在江大少爷的脑壳够硬。
除了后脑勺上多了个看得见摸不着的包外,没受什么伤。
造型师就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板挨揍,不仅没有上去拉架,还暗戳戳在心里给人鱼加油。
没办法,江云钦这不靠谱的样子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能在海洋的精灵面前说这种污秽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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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碎雪扑在窗棂上,萧珩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
茶汤映出对面男子的眉眼,艳丽的面容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却无端让他想起三年前城破那日,此人身披玄甲踏过尸骸,亲手将父皇的头颅挑在枪尖。
明明是玩世不恭斗鸡遛狗的废王,却有着一身不俗的武义。
只是新朝建立起来后,皇帝开始忌惮替他打下江山的王爷。
夺了兵权把他落在京城。
兰瑾就只能当一个不学无术的王爷。
“小珩近日胃口不佳?”
兰瑾放下青瓷杯,茶雾氤氲间,他伸手为萧珩添茶,袖口的银线暗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听说御膳房新进了江南厨子,明日让他们送些菜羹送来?”
相处了三年,兰瑾早就把这个陪他在京城中苦熬的小太监当成至交好友了。
萧珩指尖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三年前那场大火烧毁了他的东宫,也烧毁了大胤王朝。
新帝入主朝堂,在登基前夕将前朝皇室族人斩杀殆尽,唯有萧珩藏在乱葬岗的尸首堆里,被暗卫拼死救出。
逃离京城养好伤后,便改头换面,妄图复国。
“有劳王爷挂怀。”
萧珩垂眸掩饰眼底杀意,将茶汤一饮而尽。
这三年来,他顶着“太监”之名寄伺候了仇人这么久。
不过是为了等待复仇的时机。
暗卫传来的消息说,旧部已在边境集结,只要他一声令下……
“小珩可知,这北苑的梅花开了?”
兰瑾忽然起身,推开雕花木门。寒风裹挟着冷香扑面而来,萧珩望着那人单薄的背影,恍惚想起,这些年是兰瑾帮他脱离奴隶籍贯。
还自以为是的教他读书习武。
“记得王爷最喜白梅。”
萧珩拢紧衣裳,踏雪而出。
枝头积雪簌簌而落,落在兰瑾肩头,转瞬化为水珠,他忽然伸手折下一枝梅花,递到萧珩面前:
“这白梅很配你,听说你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最喜这白梅。”
萧珩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皇城被踏破的那日,宫中开着的也是这样的白梅。
兰瑾的手悬在半空,目光温柔得近乎怜悯:
“小珩,你以为藏在西苑的暗卫,本王当真不知?”
雪突然下得急了,梅花在风中摇摇欲坠。萧珩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石桌,茶盏碎裂的声音惊飞了檐下寒鸦。
他摸到袖中短刃,却见兰瑾从怀中掏出一叠密信,泛黄的纸上写着暗卫的笔迹。
“你每夜焚香为号,与城外联络。”
兰瑾展开信纸,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妖艳的狐狸眸中闪过几分了然
“上个月送来的信里,说旧部已集齐十万大军可你不知那些所谓的‘旧部’,早在半年前就归顺了朝廷。”
萧珩只觉耳边嗡嗡作响。指尖触到短刃的刹那,寒光一闪,兰瑾的剑已抵住他咽喉。
雪落在剑锋上,很快凝成冰晶:
“小珩,你太天真了。这三年,你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玩这些小把戏,本王都清楚,你当真以为本王会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你看这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再干净的东西,沾了尘世,也会脏了,大胤亡国是定局,凭你一人又能改变什么?”
萧珩垂眸应下,往前挪了半步。
兰瑾看出他的想法,收了剑。
“明日是腊八,御膳房熬了腊八粥,陪本王去佛堂抄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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