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沾了赌,成了如今不人不鬼的样子。
连带着端景耀,温时酌都一并仇视了起来。
开设赌坊还放巨额赌债的人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就把鱼安易交出来,儿子替老子还债,天经地义的事。”
鱼石破罐子破摔,殷勤地爬到端景耀脚下,用仅剩的手指着温时酌,颤颤巍巍道,
“公子,公子你手眼通天,定能找到我儿,这人把他藏的这么严实,我儿定是有了出息,你找到他,赌债这不就回来了吗?”
鱼石是彻底想把鱼安易拖下水。
端景耀饶有兴致地观察这书生的神色,见他瞳中一闪而过惊慌。
暗自感慨这人的好懂。
为了一个和自己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受这么大委屈后,还在担心那所谓的孩子。
他出生在水深火热的宫中。
自幼面对的就是明枪暗箭,勾心斗角。
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会为了争权算计他。
就连母后也因偏心小儿子...
端景耀定定地看着温时酌,莫名好奇,这人会怎么选。
是把那个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孩子交出去?
还是保下他背上三万两的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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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
就在端景耀认定这人不会承下这赌债,暗自叹息这世上果然没有单纯滥好人时。
吞吐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寂静。
“我...”
“我没有这么多银两,可以先还一点吗?”
温时酌愣愣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试探出声。
鱼安易刚去科考,不能被耽搁。
这孩子读了这么久书。
不该因一个渣滓爹就毁了锦绣前程。
端景耀心中的嘲弄还没落地,就遭人打了脸。
笑意一点点收敛。
故意出声道,
“你当真想好了?这可是三万两,你这破地方,就算掏空了能还的起吗?”
端景耀确实存了吓唬人的心思。
想不明白,这世上竟然真会有人滥施善心到如此境地。
“别牵连到小安,银子我可以慢慢还你...”
温时酌浑身紧绷,怕得有些发抖,但还是强撑着和端景耀对峙。
“你能还多少?或者说,你多久可以还清这笔债?一日,一月,一年...还是十年?”
“赌坊不是撒钱的,耽搁这么久还清,我这场子估计都做不下去了。”
端景耀慢悠悠踱步到温时酌身边,戏弄似的,扯起他垂落的一绺长发,轻挑地绕在指间。
一个平平无奇的书生,哪见过这架势?
颇为惶恐地后退几步,本想拉开自己这人的距离,却反倒扯痛了自己的发。
疼得他眉心一蹙。
“这债本就不是我欠的,我只能尽力想办法还清。”
冤,真是比窦娥还冤。
果然大发善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不是说了吗?他儿子可替他还钱,既然你还不上,那把人交出来不就好了。”
端景耀松手,仍旧不死心。
他没见过这样的人。
自然想看,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这里有一千两,剩下的我想法子还你。”
温时酌尽力扮演好一个委曲求全的角色。
三万两和一千两这两个数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荒唐?
说是杯水车薪也不过如此。
端景耀也不傻,自然不会答应。
“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既然你还不上钱,那总该赔我点儿别的东西。”
温时酌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妖艳公子哥。
没听懂他话中的意味深长。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能赔给你。”
说完这话,温时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敏纯又补了一句。
“人命不行,无论是我的还是永安永福的都不行。”
端景耀兀地笑了。
都到什么时候,还在惦记着这两个小厮。
自身都难保了。
他是真看不清这个人了,不知道是傻还是单纯到可怕。
但这样还真挑起了端景耀的兴致。
这么个人看上去可比三万两白银有价值。
带回宫中,当个趣儿,也挺有意思的。
这不比三万两白银更有用处。
毕竟千金难买他高兴。
“公子这可就错怪我了,我要你们几个的命有何用?在下也不是这么嗜杀的人。”
端景耀笑眯眯的像只阴谋得逞的狐狸,仿佛方才干脆利落断了鱼石一只手的那人并非他似的。
鱼石听到这话也是浑身一哆嗦,低着头不敢吭气。
生怕这魔头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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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端景耀这么说,温时酌松口气。
他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要端景耀想,他大可以都拿去。
就算一把火把这宅院点了也无妨,人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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