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体育课，3班再次与1班相遇。
"哟，这不是我们的'罗密欧'吗？"张扬带着几个1班男生拦住正要前往文学社的牧新南，"听说你和夏洁演情侣？"
牧新南懒得理他，侧身想走。
张扬却故意挡住去路："别急着走啊。夏洁没告诉你吗？她爸爸和我爸是生意伙伴，我们两家经常一起吃饭。"
牧新南脚步一顿。
"对了，上周日我还去她家别墅游泳了呢。"张扬得意地补充，"她穿泳装的样子...啧啧。"
牧新南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理智告诉他张扬很可能在撒谎，但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夏洁穿着泳衣的画面，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让开。"他声音低沉。
"生气了？"张扬笑得更加嚣张，"穷小子就别做白日梦了。夏洁那种级别的女孩，不是你这种住廉租房的人能..."
"砰！"
张扬的话被一记突如其来的篮球打断。球精准地砸在他后脑勺上，让他踉跄几步。
"手滑了。"高益站在不远处，毫无诚意地道歉。
趁着张扬分神，牧新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再敢胡说八道，下次就不是篮球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张扬脸色骤变。浮世白狗途径赋予的气势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张扬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双腿不自觉地发抖。
"你...你给我等着！"张扬挣脱开来，狼狈地退后几步，带着跟班匆匆离开。
高益走过来捡起篮球："那家伙就是个纸老虎。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他爸和夏洁家确实有生意往来，这个没骗人。"
牧新南没说话，只是拍了拍高益的肩膀表示感谢。
去文学社的路上，牧新南的心情复杂。他想起夏洁钢琴上那张照片里严肃的中年男子，想起袁华欲言又止的提醒，想起自己那个狭小的家和总是疲惫的母亲。
阶级的差距，比怪物的獠牙更让人无力。
活动室里，夏洁正在和徐曼清讨论剧本。看到牧新南进来，她眼睛一亮："正好，我们在改阳台那场的台词..."
牧新南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在排练上，但张扬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当剧本要求他握住夏洁的手时，他明显感觉到少女手指上细腻的触感——那是从小精心保养的手，与母亲粗糙的手掌天壤之别。
"你今天心不在焉。"排练结束后，夏洁拦住准备离开的牧新南，"发生什么事了吗？"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牧新南突然有种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关于元界，关于任务，关于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卑。
但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夏洁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变得复杂："是我爸..."
牧新南点点头表示理解，默默退出活动室。关门的瞬间，他听到夏洁接起电话，声音变得异常冷淡："喂，爸爸..."
走廊空无一人。牧新南靠在墙上，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元界的训练、学校的课程、文学社的排练，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在身上。
手机震动，是桑托发来的元界消息：【今晚8点，带你们去看攒劲的节目，别迟到[坏笑]】
牧新南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个"收到"。至少在那个世界，他可以暂时忘记现实的烦恼，单纯地追求力量。
零空城的夜空被霓虹染成紫红色，巨型竞技场上空升起一个发光的巨环，在黑夜中缓缓旋转。
牧新南跟随桑托穿过传送门，瞬间被震耳欲聋的声浪淹没。
"卧槽！"何胖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圆脸上肥肉直颤，"这比世界杯还热闹啊！"
舒宁推了推眼镜，轻笑一声："现场观众超过两万人，还真是声势浩大。"
于丽丽紧紧抓着舒宁的胳膊，脸色发白："那些长翅膀的...是真的天使吗？
"只是羽族进化者。"桑托叼着烟，烟雾在霓虹下变成诡异的蓝色，"别盯着看，有些家伙脾气不好。"
牧新南仰头望着悬浮在空中的观景台，几个浑身缠绕电弧的人形生物正对着下方指指点点。他的浮世白狗能力自动激活，耳边突然清晰捕捉到远处观众的私语：
"听说今天'影刃'要上场..."
"赔率已经到1:3.5了..."
桑托领着他们穿过拥挤的走廊，沿途不时有奇形怪状的行者投来打量的目光。一个眯着眼睛相貌白净中带些猥琐的商贩突然拦住他们："新来的？要买战术预测吗？只要50功勋！"
"不需要。"桑托眼皮都没抬。
何胖子却好奇地凑过去："能预测比分？"
商贩的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如同发现了猎物一般，立时转向了他："不仅能预测比分，还能告诉你谁会第一个死..."话没说完，桑托就拎着何胖子的领子往别处走。
"在这里，管好自己的好奇心。"桑托警告地瞪了何胖子一眼，"有些信息知道了会要命。"
他们来到一个半封闭的观景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竞技场。牧新南注意到看台边缘镶嵌着某种发光符文，伸手触碰的瞬间，眼前突然弹出全息投影的比赛信息。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于丽丽惊讶地缩回手。
"元界基础科技而已。"舒宁显然这段时间私下里做了不少功课，"类似神经直连的AR系统。"
何胖子一屁股坐在悬浮座椅上，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咱们啥时候也能上场打一场？"
"就你？"舒宁冷笑，"上去三秒就得喊救命。"
"喂！我可是..."
"安静。"桑托突然打断他们，指向场中央，"比赛要开始了。"
巨大的全息倒计时悬浮在竞技场上空，当数字归零的瞬间，两侧闸门轰然开启。钢铁十字的五人小队率先走出，为首的正是那个代号"影刃"的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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