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心情并没有差到极致。
槛儿把银叉放到盘子上,说着这盘雪梨怎么来的,一面牵着太子往罗汉床那边走。
骆峋垂眸看着那只被他的手衬得格外显小的手,到底还是任由她牵着。
罗汉床的核桃木小几上摆着双陆盘,是下午槛儿和瑛姑姑没玩结束的残局。
槛儿和太子隔着小几坐下后便扔起了骰子,随即拿起她这边的白棋走了起来。
骆峋真不想玩这个。
太简单。
但见槛儿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红唇弯弯,手上还不忘拿银叉喂他雪梨片。
骆峋便还是抓起了骰子。
扔了个最大点数,一下子就结束了游戏。
槛儿:“……”
她的无言写在脸上,骆峋嘴角险些没绷住,好在让他及时将那抹弧度压下去。
不过,当槛儿把所有棋子全部摆回原位,说着要重来时骆峋顺势应了。
两人就这么玩起了双陆。
也不知太子怎么扔的骰子,总能扔出适当的点数,槛儿一不留神就被他吃。
就在槛儿琢磨着要怎么才能吃掉太子的棋子时,对面的男人忽然开了口。
“孤见过姜氏了。”
槛儿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姜氏”是谁,她的心思顿时不在双陆上了。
捏着棋子看着太子,柔声问道:“怎么说,殿下有问她那件事吗?她有承认吗?还是她否认了之前的话?”
槛儿清楚,太子之前刚听她说这件事的时候虽动怒了,但他骨子里就不是个会被一时的情绪冲昏头脑的。
庆昭帝也从不会偏听偏信。
所以,槛儿知道他肯定要从姜侧妃口中证实。
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槛儿不觉得有什么,她也没刻意装傻充愣。
“嗯。”
骆峋落下棋子,抬目看向她。
“认了,且说了不少孤不曾听闻过的事。”
槛儿的心微微收紧,脸上倒没泄露分毫,只做出一个正常人在听到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时该有的不解模样。
“妾身能知道吗?”
她谨慎恭敬地问。
骆峋看了她两息。
手放在膝上,颔了颔首。
姜氏的某些言论即便传出去寻常人也不会信,至于那些更大逆不道之言。
他不会告诉她,没必要吓她。
也……
敛起心思,骆峋开门见山道:“她说,她是从一个很发达的将来世界穿越而来的。”
哈?!
槛儿手里的棋子都掉了。
穿越?将来世界?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古唐时期天竺僧人在《楞严经》中有云:世为迁流,界为方位,即时空也。
而发达,即草木萌发,舒展、兴盛,或功成名就。
换言之,发展势头强劲。
二者相结合,便是经济发展势头强劲的时空。
再结合“将来”一词,意思就是姜侧妃是来自将来的一个经济发达的时空。
就好比她死后重新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姜侧妃是死后回到了距离她那个世界很久很久的以前,即他们这里吗?
那他们这里原来的姜侧妃,和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姜侧妃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这样,倒是能解释得通此前姜侧妃一病之后为何性情大变,判若两人了。
但,姜侧妃为何会知道曜哥儿的事?
莫不是史书记载?
骆峋见槛儿一脸茫然懵懂疑惑不似作假,只当她是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毕竟,她才启蒙不久。
如何能知道《楞严经》中所言。
于是,他先对槛儿解释起此话的意思。
槛儿充分代入,时而恍然大悟状,时而蹙眉沉思状,听得相当认真。
等听完,她假装反应了片刻才问出了自己的猜测:“既是穿越,那咱们这里原来的姜侧妃和她是同一个人吗?”
骆峋就觉得小昭训很聪明,能迅速理解穿越时空,能即刻察觉找准问题所在。
“不是。”
他放缓语调道。
“据她所言,孤与你所处之世界乃一本书,孤、你、你身边的宫人都为此书中人。”
槛儿脱口而出:“史书?”
骆峋:“为何会觉是史书?”
槛儿眨眨眼。
刚要按自己猜测的答,她忽然抿紧了唇。
骆峋:“嗯?”
槛儿捏紧手边的棋子,声音发沉:“如果不是史书,她如何能将时间都说得那般精准,元隆二十一年,二十五年……”
说着,她说不下去了。
紧抿着唇,垂下眼,“殿下恕罪,妾身……”
手被握住。
槛儿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掰开她的手,将她手中攥着的棋子取出来。
“过来。”
骆峋在她被棋子硌出印子的掌心抚了抚,遂将小几拽开,示意槛儿坐到他身边。
槛儿就坐过去了。
骆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环住她道:“不是史书,是小说,便是你日里看的话本。”
槛儿一怔:“话本?”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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