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密布的道观晨钟纹样,正将“要是多说句话就好了”的念头碾磨成黑色齑粉。
那些粉末从煞魔鼻孔喷出,化作带着倒刺的情蛊孢子,重新扎进她的太阳穴。
“是我害的!”她徒劳的抓裂煞魔腐朽皮肤:“你们都走!走啊!” 推翻煞魔之后,它露出幽暗的脚。
右脚掌是口深不见底的陶瓮,瓮身贴着太和观封存恶念的符纸。
每当月光偏移三寸,瓮口便涌出沥青状的阴影,顺着地砖缝爬上安晨雪的脚踝。
阴影里浮沉着些许个“如果当时”的假设:如果没让他试吃新菜品、如果早察觉那颗子弹、如果抓住他滑落的手······
每个假设都在瓮内发酵成酸液,蚀穿她脚背形成情毒瘘管。
铜镜残片里的海枫正在融化。
安晨雪扑上前,激动地咬破了嘴唇:“你说话啊!说我们要给他们颜色看看!说冠军肯定是我的!你的话都是假的!”
破碎的镜片在他眉心拼出弹孔,未说完的话混着脑浆从窟窿涌出。
煞魔的乳牙即将刺入颈动脉,三清殿突然传来磬音。
太和的麈尾扫过窗棂,檐角镇魂铃吐出封存百年的晨课诵经声。安晨雪腕间的忍冬花突然活过来,根系扎入煞魔的香炉链。
“痴儿。”
太和的声音混着焚字炉的余烬飘来,安晨雪怀中的破旧《黄庭经》突然自燃。
火舌舔舐之处,煞魔褪成草人,战术墨镜的碎片在灰烬里拼出半张带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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