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娴贵人后,又有贺嫔,玉贵人,怜贵人和齐贵人,或是亲自上门,或是派人致谢,都对慕卓宁表达了收到礼物的谢意。
这些人都是所谓的中立派。
而初时追随陆婉宜的那些人中,只有许美人来了。
慕卓宁对此浑不在意,她近来忙着跟皇上秀恩爱。
这一日下朝之时,皇上竟在金銮殿后庭中看到了一个粉蓝色的身影。
第一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跟在皇上身后的王公公‘唉哟’一声,也纳罕不止。
“那里立着的,可是宁嫔?”
皇上低声问道。
王公公应了声是,答道。
“奴才看着像。”
他只敢这么说,因为宁嫔这位主子,可从来没来等过皇上下朝啊。
那边慕卓宁看到皇上走出来,便笑着走了过去。
“皇上早朝辛苦。”
‘辛苦’二字竟还带了微翘的尾音。
那尾音像是四月里的柳絮,挠在皇上心上,痒痒得很。
伴随着她的话音,手也向皇上伸了过去。
皇上明显愣了一愣,竟未接住慕卓宁伸来的那只手。
眼看慕卓宁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之色,一旁的王公公赶忙咳嗽了几声。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握住了慕卓宁的手。
慕卓宁这才莞尔含羞,陪着皇上一路走回了宫中。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一路走,皇上一路低声问道。
慕卓宁笑道。
“这可不是演戏,难道皇上不是真心宠爱臣妾吗?”
“如今臣妾在宫中,可是已被冠上恃宠而骄四个字了呢。”
皇上别过脸,宠溺一笑,有些无语。
回宫之前,慕卓宁跟他说过,回宫后要有安排。
那时他还以为她要怎么闹腾,却不想用的是这样的法子。
不过,这法子,似乎也不是不好。
手中的柔夷温暖柔软,让皇上爱不释手。
连身后的王公公都一眼看出,他家皇上似乎乐在其中。
两人回宫后,还刻意去御花园绕了一个大圈子。
一时间,皇上与宁嫔恩爱有佳的消息就在后宫满天飞了起来。
不仅如此,慕卓宁又恢复了去慈宁宫的点卯。
长久未见,慕卓宁先是朝太后告了声罪。
“臣妾出宫日久,不曾陪太后念经,是臣妾之过。”
太后此前因为侄女儿之事,免了慕卓宁抄经,也是存了疏离的心思。
但此时她侄女儿已入宫无望,皇上又似极重视宁嫔,太后的态度自然也转变了回来。
“罢了,你也算有心了。”
“即使不来,也没断了抄经。”
慕卓宁微微一愣,那经书倒有一半,是二皇子替她抄的。
他说,皇祖母那里,说不定哪一日还用得着。
想起儿子,慕卓宁心里一片酸软。
做过早课,太后将慕卓宁叫到内室,屏退众人问道。
“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
“你且实话告诉我。”
太后知道皇上中毒之事,但皇上不过蜻蜓点水,并未对她多言。
再者此前不久,母子二人还深陷隔阂,是以太后常常担忧不止。
这一次从衮州回来,太后知道,慕卓宁必是知情之人,故而特意将她叫来询问。
“太后放心,依大师所言,那毒性大半已解了,”
“只是还未根除。”
“同十年前是一样的。”
“但此番大师已经找到了解毒关键的一味药草,名唤雪乌头,仅生长在北地。”
“不瞒太后,臣妾的哥哥在我们回宫之前,已经起程去了北地。”
太后听了这话,果然放心不少。
“阿弥陀佛,皇上这孩子从小要强,”
“十年前他发现自己中毒之时,懊恼了好一阵子。”
“这次若非毒性反复,他也不至于再去一趟衮州。”
“这一路上,有劳你费心侍奉了。”
慕卓宁忙行礼道。
“侍奉皇上太后,乃是臣妾的本分,不值一提。”
说道这里,太后突然话锋一转。
“哀家素日看你,只觉得你是个好的。”
“但哀家听说,你自回宫,倒是先乘了銮驾,又发落了御厨房和内务府,可有这事?”
慕卓宁心里‘咯噔’一下。
太后虽说不问世事,但后宫之中,若有如此任性簪越的嫔妃,定不会为她所喜。
她轻叹一声,道。
“不敢欺瞒太后,原是此去衮州,阴差阳错之下,竟发现珏儿也中了毒。”
“啊?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后惊讶地问道。
慕卓宁点点头,道。
“千真万确,便是与皇上所中同一种毒。”
“但请太后宽心,珏儿入毒不深,已被大师彻底治好了。”
“然而我们回宫之时,大师千叮万嘱,回宫后若再次中毒,毒性变强一分,此后便难解一分。”
“故而臣妾才出此下策,只为防患于未然。”
太后点点头,道。
“哀家也大约猜到,你既无心争宠,此举定是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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