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万万没想到,苏晚看着年纪轻轻,性子温顺,反击起来竟是如此的犀利!
竟敢当着皇后和太后的面,如此毫不留情地暗讽于她!
淑妃保养得极好的脸颊微微抽搐,刚想开口反驳几句,挽回颜面。
上首的皇后却及时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皇后目光沉静如水,缓缓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定格在苏晚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她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安宁县主所言,亦有几分道理。”
“流言蜚语,止于智者。”
皇后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柔嘉郡主,意似敲打。
“柔嘉,你身为皇室郡主,身份尊贵,日后更当谨言慎行,
不可再轻信市井传闻,更不可随意散播此等无稽之谈,平白污了皇家的体面。”
柔嘉郡主噘着嘴,满脸的不甘心,却也知道今日讨不到好,
不敢再触怒皇后和太后,只能委委屈屈地应了声:
“是,皇舅母,柔嘉知错了。”
皇后又将目光转向淑妃,语气平和。
“淑妃妹妹也是关心则乱,可以理解。”
“不过,这后宫之中,是非最多,谨言慎行,总是没错的。”
淑妃连忙起身,敛衽福礼,姿态恭敬:“皇后娘娘教诲的是,嫔妾受教了。”
心中却早已将苏晚恨得咬牙切齿!
今日非但没能借机扳倒这个贱人,反而被她当众暗讽,惹了一身腥臊!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后,皇后的目光再次回到苏晚身上,语气终于温和了几分。
“安宁县主,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
“此事的前因后果,本宫心中已有计较,定不会让你无辜蒙受不白之冤。”
“你身子刚刚好转,不易劳累,便先回府好生休养吧。”
“臣女,谢皇后娘娘体恤。”
苏晚恭敬地俯身行礼,心中却明镜似的。
皇后这话,看似是在为她说话,实则不过是和稀泥,想将此事轻轻揭过,并未真正替她澄清什么。
但也算是压下了柔嘉郡主的当面指控,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目的,已经达到。
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见状,也适时地点了点头,目光慈和地看着苏晚,带着显而易见的维护。
“好孩子,受了委屈,也别憋在心里。”
“回去吧。”
“往后若是在宫里宫外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来慈宁宫,找哀家。”
太后这话,无疑是在明确地告诉所有人,她护着苏晚。
“是,臣女多谢太后娘娘厚爱。臣女告退。”
苏晚再次郑重行礼,随后在蓉嬷嬷的引领下,姿态从容地退出了凤仪宫。
走出压抑的宫殿,午后的阳光倾泻而下,带着暖意,却也有些刺眼。
苏晚微微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宫墙外相对自由的空气,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今日凤仪宫这一关,总算是暂时过去了。
柔嘉郡主那个蠢货跳出来当枪使,背后定然少不了秦若玲的唆使,
甚至……可能还有苏雪那个贱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她们是想借皇后和太后之手,将她彻底钉死在“毒害亲妹、心狠手辣”的耻辱柱上,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可惜,她们算错了一步。
她们低估了太后对她的那份特殊的情分和维护,也高估了柔嘉郡主在皇后心中的分量。
不过,淑妃今日的公然发难,却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淑妃依附丽嫔,丽嫔是誉王的生母。
淑妃的态度,便代表了誉王的态度。
看来,誉王并未因为赐婚暂缓就此罢手,反而开始利用后宫的力量,从另一个方向对她施压了。
前路,依旧艰险。
“小姐,您没事吧?”
紫月一直焦急地等在宫门外的马车旁,见苏晚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一双眼睛担忧地在她脸上逡巡。
方才殿内传出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让她心惊肉跳,生怕小姐吃了亏。
“没事。”苏晚摇摇头,神色平静地坐上回府的马车,“不过是陪着她们,演了一场无关痛痒的戏罢了。”
紫月看着自家小姐那张过于平静、甚至带着疏离的侧脸,心中又是敬佩,又是心疼。
小姐明明才只有十七岁,却要独自一人,面对这宫廷内外无数的阴谋算计,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这份沉稳和心智,远超常人。
“对了,小姐,”紫月忽然想起一事,连忙禀报道,“方才奴婢在外面等您的时候,看到宸王府的马车也进宫了。”
“宸王?”苏晚清冷的眉梢,微微挑起。
慕容璟?
他也进宫了?
是巧合?还是……与今日之事有关?
她不禁想起昨日蓉嬷嬷来传旨时,那句语焉不详的“事关重大”。
难道皇后今日召见她,不仅仅是为了苏雪中毒那桩事?
马车开始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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