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烧当是先零羌少有的勇士,看来传言不足信。
既然烧当惧怕贼蜀,不如由我带甲士替烧当却敌?”
乐纮(字季纲)的语气看似替烧当解围,却满满都是嘲讽。
烧当前面刚被那百骑的强悍战力吓到,此时又被乐纮当面嘲讽,脸腾地红了起来:
“休要瞧不起我先零羌!当年先零羌也是带兵数万,和大汉打的有来有回!
只是此地沟壑太多,遍布山丘,限制了我先零羌勇士的发挥,
这才让你们汉人嚣张!
传我令!集结大军,让这些讨厌的汉人,滚出先零羌的草场!”
乐纮听到烧当一口一个汉人,有些不满,刚要起身发火,就被身边的辛恪(字伯瑾)拦住:
“季纲莫要和蛮夷一般见识!大将军让你我来挑动天水武都局势,乃是一等一的驱虎吞狼之策!
断不可因一时之气坏了大将军的安排!
只要朝中局势稳定,大将军携百万大军,如泰山压顶之势,区区烧当,丧家之犬尔!”
乐纮这才罢休,恨恨说道:
“听闻我大魏重甲士在汉中折戟,只恨这次不能和那关刀护卫一较高下!”
“区区贼蜀轻骑,某一定戳死他们!”
“季纲勇猛,真乃虎士也!”
大帐中,烧当气急败坏地传令调兵集合,乐纮与辛恪凑在一起密谋,
只有零乌独自坐在阴影中,干瘦的身躯一动不动。
烧当王帐坐落在一处面积广大的土塬上,四周并无太过险峻的关隘,
水流割裂出的沟壑,将平整的谷地分成一个又一个小块。
现在冬日,虽然溪水并未冻结,但水量比往常小了很多,可以直接涉水而过。
在一块块平整土地间,赵云率领的突骑分散,集合,将杂乱无章的小股先零羌战兵一一歼灭。
而目前集中在王账前面谷地这几千先零羌兵,就是盘踞在天水和武都之间,最后的力量了。
“毕功于一役!”
赵云手中拿着的是标准的花枪,并不是其他突骑那种长马槊,
如今,敢于和他斗将的愣头青,已经不多了。
面对挡在先零羌战兵前的土黄色外袍,黑盔黑甲的魏军甲士,赵云还是想试一试。
银盔银甲,白色外袍的赵云,用枪杆拍了拍胯下白马,来到魏甲士阵前,高呼:
“吾乃常山赵子龙!谁人敢出阵一战!”
人的名,树的影,赵云此言一出,纪律森严的魏军甲士一阵哗然。
毕竟常山赵子龙这个名字,一直都是踩着曹魏将领的脸面出现的。
就算是乐纮想要出阵应战,也被辛恪死死拉住:
“季纲不可鲁莽!此战不是我军与贼蜀国战,乃是挑动先零羌与贼蜀直接搏杀,万万不可出头啊!”
乐纮哪有那么好劝,他瞪着眼说道:
“还挑动个屁!都被人家堵家门口了,再不拼命,你我都要死在这了!”
他粗壮的胳膊一甩,将辛恪甩到一边,提矛上马,大喝道:
“赵云匹夫休要猖狂!我来会会你!”
说着,双腿夹紧胯下乌黑色战马,直接来到阵前,震矛高呼:
“赵云匹夫!来战!”
原本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赵云,看到出来应战的武将,大喜过望侧过战马,手中银枪一指:
“来将勇气可嘉,可敢通名!”
乐纮双目圆睁,高声回应:
“赵云匹夫听好了,吾乃卫国乐纮乐季纲,特来取你狗命!”
说完,拍马持矛冲向赵云。
然后呢?
开什么玩笑,没有然后了!
乐纮敢打敢拼,应对寻常武将,还能靠悍勇占得上风,
他面对赵云,那就不够看了,赵云看他来势汹汹,一抖花枪,还准备应对直刺之后的多种变化,
没想到,这一下直刺还真只有直刺!
赵云的枪法已趋化境,肌肉记忆的本能反应,
长枪一压,一抖,一刺,长枪如电,直接没入乐纮的喉咙。
一击毙命!
末了,赵云还感叹一声:
“此子虽然武艺平平,勇气倒是可嘉。”
赵广的嘴角在直抽抽,父亲还嫌弃他带队金弦羽林卫高调呢,
您老人家这语气,这行为,还不够高调的?
辛恪原本以为这次定好的驱虎吞狼妙计,一定可以让贼蜀应对乏力,搅得天水武都不处处烽火,
没想到,局势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他一直看好的武将乐纮,更是被赵云一招毙命。
向来自诩斗智不斗力的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总算魏军甲士都是久经战阵杀出来的精锐,并没有因为主将斗将失败而气馁。
甲士队率挺枪高呼:
“大魏甲士进击!为将军报仇!”
“吼!”
黑盔黑甲的大魏甲士伴着嘶吼,丈八长枪放平,保持阵型向着赵云率领的突骑冲来。
赵云率领的突骑所用长枪也是丈二长度,没有虎骑的那么长,
赵云不想直接硬拼,直接下令两翼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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