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黑衣组织的手段。”我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砸碎了空气中最后一丝侥幸。“他们给你喂下了一种未完成的毒药,APTX4869。它没能杀死你,却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副作用——让你的身体细胞退化,回到了幼年期。而他们,为了确认‘成果’,也为了抹杀一切痕迹,一定会返回现场。当他们只找到你的衣服和大量血迹,却没有尸体时……” 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他们会认为毒药彻底溶解了你的尸体。所以,在组织的档案里,工藤新一,已经被确认死亡。”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新一脆弱的神经上。他大口喘着气,双手死死攥紧了被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侦探的逻辑思维在残酷的事实面前飞速运转,将那些零碎的痛苦记忆串联起来——黑衣人,毒药,身体的剧痛和缩小……以及眼前这“已死”的铁证。
冷汗顺着他稚嫩的额角滑落。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可怕。他“死”了。以一个七岁孩童的身体活了下来。而那个庞大、神秘、冷酷无情的黑衣组织,正如同无形的巨网笼罩在头顶,随时可能发现他这个“意外”的存在,然后……彻底抹杀!
“他们……还会回来确认?”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但眼神深处,属于侦探的火焰在恐惧的冰层下开始顽强地燃烧起来。
“必然。”我斩钉截铁,“琴酒(Gin)那种人,不亲眼看到‘证据’彻底消失,是不会完全放心的。所以,你的‘死亡现场’,必须天衣无缝。” 我俯下身,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冷静和力量:“听着,新一。恐惧解决不了问题。愤怒可以,但必须冷静地使用。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活下去,然后,找到他们,摧毁他们。”
“活下去……”新一喃喃重复,眼神剧烈地闪烁着。活下去?以一个七岁小孩的身份?父母怎么办?兰怎么办?他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我会帮你。”我的声音异常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作为你的兄长,也作为……一个恰好拥有一些特殊‘资源’的人。” 我没有解释系统,但“工藤悠真”这个身份本身就带着一层神秘色彩。“你现在的身体是劣势,但也是最好的伪装。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孩子。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能让你合理存在、并能接近真相的身份。”
“新的……身份?”新一愣住,大脑飞速运转。“对。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名字、来历、监护人……都需要重新构建。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绝对可靠、且有足够能力帮你制造‘道具’的人。” 我脑海中浮现出对面那栋房子主人的形象,“比如……住在隔壁的阿笠博士。”
新一的眼睛猛地一亮!阿笠博士!那个看着自己长大、视如己出的疯狂发明家!他是最值得信任的人!而且他的那些奇思妙想……也许真的能帮上大忙!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如同微弱却顽强的火苗,在他冰冷的胸腔里点燃。
“还有,”我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紧紧锁住他稚嫩却写满坚毅的脸庞,“关于你‘已死’的消息,必须封锁在最小的范围。父母那边,我会想办法用最安全的方式联系。至于毛利兰……” 我看到他听到这个名字时,身体明显一僵,眼中流露出巨大的痛苦和担忧。“她必须‘相信’你死了,至少在彻底安全之前。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黑衣组织的手段,你比我更清楚。”
提到兰的名字,新一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中瞬间蓄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挣扎。让她相信自己死了?看着她为自己伤心欲绝?这比身体上的痛苦更让他难以承受。他猛地闭上眼,小小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我知道这很残忍。”我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但这是必要的代价。为了最终能真正回到她身边,为了所有人能活下去。你是个侦探,新一。你应该明白,有时候,暂时的隐瞒是为了更长远的胜利。”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只有窗外偶尔滴落的水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新一紧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痛苦、不甘、愤怒、无奈……种种情绪在他小小的脸上交织变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先前的迷茫和脆弱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和属于工藤新一的、永不熄灭的锐利光芒。
他看向我,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我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软弱都压下去,“活下去,隐藏起来,找出他们……摧毁他们。”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钢铁般的意志。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那个突然出现、自称是他兄长的神秘男人:“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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