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草之心……很好,它终将回归本源,成为我更进一步的资粮!”她留下这句没头没脑,却让林凡心头猛地一凛,如同被毒蛇盯上的威胁之语,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腥臭无比的墨绿色毒血。那毒血在空中并未散落,而是迅速凝聚,化作一道闪烁着不祥光芒的诡异血符,随即轰然炸开,形成一片浓郁得伸手不见五指的血色毒雾,瞬间将她的身形笼罩。
趁着血雾弥漫,彻底阻挡了林凡与苏清雪视线与感知的刹那,蛇娘子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血色光芒,带着残余的几只不起眼的细小毒虫,如同壁虎断尾求生般,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诡异步法和惊人速度,贴着洞穴的阴影,向着洞穴更深处激射而去,几个闪烁便消失在黑暗的拐角,气息也随之断绝。
血雾缓缓散去,洞穴内只余下一片狼藉,碎石遍地,毒虫残骸与乌黑的血迹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与尚未完全消散的毒气。
林凡和苏清雪都是微微喘息,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刚才一番惊心动魄的激战,对他们的灵力和心神都是巨大的消耗。
林凡沉沉地点了点头,眉心却拧成了一个疙瘩,毒娘子最后那句饱含深意的话语,尤其是那句“万草之心”,如同一根无形的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湖,搅起圈圈涟漪,让他隐隐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她的语气,不像是单纯的威胁,更像是一种对囊中之物的觊觎与宣告。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过这片狼藉的洞穴,当视线最终定格在洞穴深处,靠近先前毒娘子狼狈遁走的方向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那里,在摇曳不定的阴影与微弱光线的交织下,赫然显现出一个简陋至极,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与邪恶气息的石质祭坛。祭坛表面粗糙不堪,仿佛是随意堆砌而成,其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若有若无的惨绿色毒雾,如同死神的呼吸般轻轻拂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阴冷与腐朽。
林凡与苏清雪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脚步放得极轻,如同猫儿般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每一步都踏得异常谨慎,生怕触动什么未知的禁制。
随着距离的拉近,祭坛上的景象也愈发清晰。那祭坛之上,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三株已经彻底枯萎,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死灰色的奇特兰花。它们的形态极为诡异,花瓣扭曲地卷曲着,边缘带着不规则的锯齿,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极致的痛苦,又像是被强行凝固了某种惊恐万状的表情,仅仅是看着,便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脊背发凉。
“此乃……幽冥鬼兰?”苏清雪清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与厌恶,她博闻强识,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地道出了这邪异灵草的名字,“传闻此花以阴魂怨气为食,专生于九幽至阴之地,花开之日,便是百鬼夜行之时,其毒更能侵蚀神魂,歹毒无比。”
林凡的注意力,却更多地被祭坛边缘以及旁边石壁上,用某种暗红色、仿佛干涸血迹凝固而成的颜料,刻画着的一圈圈奇异符文所吸引。那些符文笔画扭曲盘旋,勾勒出种种狰狞而亵渎的图案,充满了原始的野蛮与深沉的邪恶不祥之感,每一个转折都似乎在低声吟唱着恶毒的诅咒,似乎是某种未曾完成的邪恶仪式的残留痕迹,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波动。
“她竟敢在此地,用如此邪物进行仪式?”林凡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以及一股愈发强烈的不祥预感。这毒娘子,处心积虑占据这个洞穴,绝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追杀那么简单,她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图谋,而这图谋,恐怕与他体内的“万草之心”,脱不了干系。
击退蛇娘子那妖媚却狠戾的身影,林凡与苏清雪未作片刻犹豫,身形化作两道疾影,联袂射向洞穴更深邃的腹地。甫一接近,一股远比先前在洞口所感浓郁百倍的魔煞与阴邪气息,便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挟裹着令人窒息的冰寒与作呕的腐朽恶念,狂暴地汹涌扑来。那寒意,并非寻常的低温,而是一种能侵蚀神魂、冻结生机的阴毒,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拖入无边炼狱。
洞穴的尽头,幽光如鬼火般明明灭灭,一座丈许方圆的祭坛静静矗立。它并非金玉雕琢,而是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岩石随意堆砌而成,石面粗糙,却泛着一层油腻的、仿佛浸透了无数怨魂凝固油脂的暗沉光泽,在摇曳不定的幽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粘稠与不祥。
祭坛之上,三株幽冥鬼兰了无生气地耷拉着,它们本应绽放的诡谲幽蓝色光华已然彻底熄灭。花瓣与枝叶呈现出一种绝望的死灰,仿佛被无形巨手在瞬间榨干了所有生命精华与魂魄,每一寸都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非自然枯败。
林凡剑眉紧蹙,眸中寒光闪烁。他体内的“世界之种”在这一刻竟微微震颤起来,传递出一股异常清晰的感知——这些幽冥鬼兰的枯萎,并非自然凋零,而是被一股蛮横霸道到了极致的邪恶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内,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强行抽干了所有生机与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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