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瑠的心，被莉莉丝那句轻飘飘的“不属于我的味道呢”直接砸进了谷底。
冷汗唰一下又湿透了后背。
他能感到灵魂边缘那个被奸奇硬塞进来的命运标记。
不安分地跳动着，散发着让他坐立难安的冰冷。
莉莉丝那双漂亮的紫眸，此刻不再有初见时的欣赏，转而是一种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的冰寒审视。
空气里甜腻的香气还在，却压得人喘不过气，夜瑠的呼吸都沉重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就站在悬崖边上，一步走错，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没有任何犹豫。
夜瑠猛地抬头，带着控制不住的哆嗦：“那是……那是亵渎！”
他脸上交织着惊恐、厌恶，还有那么点死里逃生的庆幸：“一股……一股冰冷、扭曲，满是肮脏算计的意志，它……它想污染我！它想抢走您要给我的荣光！”
狂乱的摇了摇头，他拼命回忆刚才奸奇意志带来的感觉——
阴森、狡猾，充斥着让人反胃的阴谋诡计。
要将这种感觉放大！
他用尽力气表现出灵魂深处的排斥和恐惧。
心里却在狂喊：信我啊！求你了！
“那东西就像臭水沟里的蛆虫，居然想碰天上的星星！”夜瑠大口喘着气，脸更白了。
他不由自主地朝莉莉丝那边挪了挪，好像只有靠近这个强大的欲魔，才能找到点虚幻的安全感。
“它让我恶心！跟您那种纯粹、极致、让人沉醉的力量比起来，它简直……下贱！看了就想吐！”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用【精神屏障】把奸奇印记的气息压到最低。
同时灵魂表面还得努力装出被外来力量侵蚀后留下的伤痕。
以及对莉莉丝力量的无限向往。
这又是一次玩命的赌博。
赌莉莉丝的自负和骄傲，赌色孽神只对“专属权”的那份执拗。
色孽的信徒，特别是上位恶魔，谁敢碰她们的作品或私产，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挑衅。
而奸奇那套藏头露尾的行事风格。
本来就跟色孽追求极致感官、直接体验的路子不对付。
莉莉丝静静看着夜瑠的表演，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但夜瑠察觉到，那股冻人的审视似乎松动了些。
换上了一种更深沉的，猫看耗子般的兴趣。
“哦？”莉莉丝拉长了调子，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卷着一缕垂落的银发，“这么说，你很不待见那种味道？”
“不待见！我恨死它了！”夜瑠答得斩钉截铁，脸上全是真诚的愤怒和纯粹的仰望。
他豁出去了，狂热的喊道。
“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在渴望您的气息，您的抚摸，您的恩赐！”
“任何其他的杂音，都是对我这份渴望的玷污，是对您这位完美存在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把上辈子看过的宫斗剧、权谋小说里那些拍马屁的词儿，结合战锤40K的背景，来了个“本地化升级”，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每个字都透着发自肺腑的崇拜和至死不渝的忠诚，虽然他自己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我发誓，我对您的敬仰是本能，也是宿命！”夜瑠的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哑。
他甚至想单膝跪下，但身体太虚。
剧烈地晃了晃，反而差点摔倒，更显出几分虔诚的狼狈。
“我的灵魂，只愿意为您这样的极致美丽而颤抖！”
“任何想干涉这份纯粹意志的东西，都是我永远的敌人，我会把它撕成碎片！”
这番话说得是真带劲，铿锵有力。
夜瑠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演技和这堆词儿给腻歪吐了，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相信。
他偷偷瞟着莉莉丝的表情，心里咚咚打鼓。
莉莉丝那双紫晶般的眸子里，最后那点冰冷终于慢慢化开。
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愉悦，还有那么点藏不住的得意。
她似乎很受用这种毫无保留、把她捧上天的崇拜，哪怕她可能清楚这崇拜下面藏着恐惧和算计。
对色孽的造物来说，最高的赞美，就是这种发自灵魂把对方看作极致的臣服。
不管真假，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咯咯咯……”莉莉丝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胸前的丰盈不断轻微抖动。
整个房间里压抑的气氛，都因为她的笑声轻松了不少。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又一次轻轻勾起夜瑠的下巴。
这一次，指尖的凉意里，多了些让人心头发痒的温热和戏弄。
“说得不错，小东西。”莉莉丝红唇勾起一抹慵懒又满意的弧度，声音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柔媚入骨。
“本座就喜欢你这样识相又……忠心的小宠物。”
夜瑠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紧绷的神经差点让他直接瘫倒。
宠物就宠物吧，总比直接被当成零食，或者被奸奇彻底控制强多了。
莉莉丝好像对夜瑠刚才那番掏心窝子的表白相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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