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洒落金鹅镇,空气中仍残留着昨夜未散尽的寒意。
忽然——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撕裂了整个清晨的宁静。
那声音如同雷霆炸裂在头顶,连旅馆的窗户玻璃都随之震颤,发出嗡嗡作响的回音。
米勒猛地推开窗户,冷风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他眯起眼睛,朝城镇中央的喷泉广场方向望去。
只见一道赤红火柱冲天而起,仿佛地狱之门被猛然开启,将晨雾烧得支离破碎。
火焰在空中翻滚、扭曲,带着一种不属于自然的狂暴与秩序。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火柱接连爆发。
就像是有人提前埋设好了连锁引爆装置,从广场开始,一路向街道深处蔓延,整座城镇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要来了。”米勒低声道。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凝重。
昨天,在他拒绝阿斯卡隆之后,米勒便察觉到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那种压迫感不是来自枪声或威胁,而是像山雨欲来前的风,沉闷而压抑。
阿斯卡隆敢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很可能他已经准备动手了。
布莱泽和卡拉巴斯迅速来到他身旁,三人一同望向窗外。
伊凡率领着忠于自己的红兜帽战士,在广场中央列阵。
对面,阿斯卡隆静静地站在台阶之上,披风随着火柱卷起的烈风肆意翻卷,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没有下令,也没有动员,只是缓缓拔出短刃。
刀柄上的血红宝石骤然亮起,一道炽热的火焰从刃尖窜出。
“你该走了。”他对伊凡说。
伊凡没有退缩。
他抬起头,眼中映着火光,脸上满是疲惫与坚定交织的神情。
他举起长剑,口中念诵起一段古老的祷词:
“以净火为盾,以信念为刃;焚尽黑暗,守护光明。”
随着咒语完成,银光闪耀,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激活了自身的魔法护盾与武器附魔。
火焰升腾,银光交错。
两股力量在广场上空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石板碎裂,尘土飞扬。
可结果毫无悬念。
阿斯卡隆是净火会最强的火焰巫师,掌控着最纯粹的净火之力,是柯金斯之下最强之人。
而伊凡不过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
伊凡的部队且战且退,他们以银制武器和净火余焰勉强抵抗,但面对阿斯卡隆麾下的精锐,他们节节败退。
火球术、净火斩、火焰风暴接连施展,街道在战斗中化作炼狱。
伊凡本人更是被逼至绝境,他的左臂已经被烧焦,皮肤焦黑开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但他仍咬牙指挥着残部突围。
他的身影在火光中忽隐忽现,像一只被困的野兽。
而阿斯卡隆的部队则如同烈火般席卷街道。
他们不再掩饰身份,红兜帽上的金纹燃烧着真实的火焰,每一步踏出,地面都会留下焦黑的脚印。
他们的口号在空气中回荡:
“净火净化一切!”
“背叛者,必受焚烧!”
米勒站在旅馆高处,看着这一切,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这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清洗。
在整个过程中,唯一缺席的人就是柯金斯。
没有人见过他离开赌场,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在地下密室之中。
他就像一个幽灵,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仿佛这场内斗、这场杀戮、这座镇子的动荡,都不过是他仪式中的一环。
米勒望着远处的赌场塔楼,眉头紧锁。
“我去找柯金斯。“他说道,随后便前往金鹅赌场。
布莱泽想跟上,却被米勒摆手制止:“我去就够了。”
卡拉巴斯站在窗边,望着米勒离去的背影,尾巴缓缓垂下,没有多说什么。
当米勒抵达金鹅赌场时,这里早已不是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金鹅镇中心。
它已沦为一场残酷战争的残骸。
大厅中央,大理石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烧焦的红兜帽尸体,他们的斗篷早已化为灰烬,露出被火焰灼烧至碳化的躯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肉味。
墙壁上布满了熔岩般的灼痕,那是火焰魔法留下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完全塌陷,裸露出后方的砖石结构。
水晶吊灯破碎了一半,残骸散落在地面,像是一场狂欢后的废墟。
米勒踩着碎裂的玻璃和扭曲的金属支架前进,脚底传来黏腻的触感——那是尚未凝固的血浆,从尸体下方缓缓渗出,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轻拨开挡路的残骸,继续向楼上走去。
楼上的走廊空无一人,门扉大开,地板上布满了鞋印与拖拽的痕迹,像是有人曾在这里挣扎逃命。
米勒推开通往天台的铁门,冷风立刻扑面而来。
天台上,原本用于眺望全镇的观景台此刻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米勒站在边缘,俯瞰整座金鹅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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