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上的豁口还沾带着冰刃上的寒气,又被应拭雪那样重地掐按着,商游清疼得视线模糊,不肯这样由着他摆布,用尽余力还想要把手指抽回来。
但没等她挣扎出去,除去拇指的四根手指就被应拭雪并排收紧,他将她手指微微向后仰按,带着似有若无的骨擦音,他再次出声。
“想要手指骨裂的话,你尽管动。”
商游清的后腰被那锐利冰寒的龙爪完全掌控着,细密寒意沿着腰脊蔓延,手指也被划开滴着血,她动弹不得,眼眶寒红,目眦欲裂地盯着面前的人。
应拭雪微垂着冷峻眉眼,从容不迫挤按出她指尖的血,“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还恨我吗?”
没等到商游清说话,应拭雪又淡淡扫了她一眼,“我记得你当时伤得不轻,商榷没让你待在昆仑山里好好养伤吗?这么迫不及待下山为天道卖命?”
“闭嘴……”
商游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平稳的发抖,应拭雪才想起来,刚刚为了制住她乱动,把龙爪张开完全掌握扣住了她薄薄的腰肢。
爪尖的弧度锋利,不轻不重抵落在商游清不着寸缕的腰侧,仿佛稍一用力就能被撕成两半。
柔滑雪嫩的皮肤在他庞然的爪下细微颤抖,又竭力绷紧隐忍着的。
应拭雪看得出来小凤凰是被自己吓到了,这才稍稍收敛起爪尖弧度,只用爪掌的寒鳞缓缓摩挲过她纤薄的后腰,像是稍稍安抚一两下的动作。
商游清却只感到无比的恶寒刺痛,她盯着从自己指尖渗落的血,气息始终不平,“你还想要做什么?”
应拭雪却只是揉着她疼得发白的指尖,说,“别怕。”
待那小瓶瓶口装够了凤凰血,应拭雪将带着寒息的指腹在商游清指尖伤口上按了按,抹平恢复那道细微创口,总算松开了她。
商游清在察觉到龙爪从后腰缓慢退去的第一时间,片刻都不想多留的,推开了那段龙尾,又猝不及防跌在刺骨寒冷的冰床上,她本能蜷回了手指,哑哑冷冷地开了口。
“我要穿衣服。”
应拭雪深目毫无顾忌缓缓下移,停留了数秒,终于动了动手,把自己身上的雪衣取下来给她。
商游清垂眼撇了一眼放在身旁的那件雪色外衣,没碰。
应拭雪看出来她不想穿,语气却依然规整幽凉,半点也没有要哄的意思。
“很可惜,这里没有别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
“被我撕烂了。”
商游清猛地一抬头,对上应拭雪那双不染凡尘的冰眸,她嘴唇压抑地掀动了一两下,似乎是想骂,但最终却又一言不发扯过那件雪衣披到自己身上,攥紧了过长的衣衫袖口就要从冰床下去。
“还想被我扔进厄水池?”
一句疏冷无波的话从身后传来。
商游清想到那会被他拖进冰涧雪水险些冻毙,深知他完全做得出来,也正是僵住的这一瞬,猝不及防被那冰凉的龙尾尖圈住了她的脚腕拖了回去。
一声冰晶碰撞的轻响,商游清的脚腕被上了一圈半透明的冰链。
应拭雪从冰床起身,淡漠睨向她,“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办完事,自然会放你离开。”
商游清没有再浪费一丝力气在徒劳无谓的泄恨上。
她沉默地盯着那道身影离开。
直至那股亘古寒气完全远离,商游清收回视线,低下头二话不说抬手握住脚上那条冰链,用力扯了扯,没能扯开分毫。
又拎起来仔细研究片刻,很快在那截细细的链条末端找到了很隐秘的锁扣。
指尖摸上去,明显能摩挲出一道浅浅的凹印,应该是另一半锁扣的形状。
商游清从冰床下来,沿着那条冰链的极限距离把周遭范围寻找半天,试图找到另一半锁扣的相关痕迹,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商游清不想回到冰床那里,强忍着被冰链勒着脚腕的痛楚,尽可能贴着冰床一角,想尽快将这片蜿蜒曲折的龙窟路线记下来。
不过,并未过去多久,商游清敏锐听到了有脚步声靠近龙窟的声音,并且,通过嗅探到的越来越近的气息,显然并不是来自应拭雪身上的森然寒气。
商游清不动声色攥住了冰链的一端,蜷靠在床角,闭上眼睛,装作昏睡过去的模样。
侍从原本是遵照命令带着衣物以及药瓶过来服侍人的,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被王禁锢在龙窟深处的小凤凰,身上披着来自王身上的雪色外衣,乌发凌乱垂落薄肩后面,白皙瘦小的两只足踝露在雪衣下摆底下,其中一只脚腕还锁着冰链。
身形单薄可怜的,蜷缩在冰床角落,显然是被吓坏了的。
“天哪……”
侍从低呼了一声,又及时捂住嘴巴。
不敢想象在她到来之前,小凤凰遭受了什么……
她将带过来的东西放置一旁,走近过去,俯身轻轻拍了拍那貌美又脆弱的小凤凰肩颈,“你——”
侍从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能发出来,便被商游清用冰链猛地绞住双手,连挣扎都来不及,紧跟着就被商游清一掌劈晕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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