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星瀚科技的总裁办公室依然亮着灯。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如流动的星河,却照不进室内凝滞的空气。林悦将刚打印好的股权结构分析表拍在桌面上,指腹因用力而泛白:“张启明的旗下机构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又吸纳了3.2%的流通股,现在他们的持股比例已经到18.7%了。”
沈逸辰的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跳跃,屏幕上的K线图如锯齿般狰狞。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他比我们预想的更激进。今天下午有三家机构突然放出大宗交易,显然是提前和他勾兑好的。”
林悦俯身凑近屏幕,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交易数据:“这群秃鹫,闻到血腥味就不肯走了。”她深吸一口气,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陡然坚定,“启动‘毒丸’吧,不能再等了。”
沈逸辰抬眸看向妻子,她眼底的红血丝遮不住那份决绝。这个由他主导设计、林悦完善补充的反收购计划,原本是压箱底的防御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他伸手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确定吗?一旦启动,公司股价至少会跌15%,中小股东那边会有很大反弹。”
“反弹总比被生吞活剥强。”林悦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张启明要的不是星瀚的技术,是我们二十年心血筑起的商业壁垒。他想把研发部拆了卖钱,让销售渠道沦为他资本版图的附庸,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凌晨四点十五分,星瀚科技的公告在交易所网站弹出。这份题为《关于启动股东权益计划的说明》的文件,像一颗投入资本市场的深水炸弹——当收购方持股比例超过20%时,其他股东有权以半价认购新股,这意味着张启明若想继续增持,每多买1%的股份,就要为全体股东的低价增发买单,成本将呈几何级增长。
公告发出的瞬间,沈逸辰的私人电话就炸了。张启明的特助带着威胁的语气:“沈总,张董说这步棋太险了,损人不利己。不如坐下来谈谈,给他个董事席位,大家共赢不好吗?”
“共赢?”沈逸辰冷笑,“让他把吞进去的股份吐出来再说。”
挂了电话,林悦正对着视频会议屏幕,向公司核心管理层通报情况。研发总监老周急得直拍桌子:“股价跌了怎么办?我们正在推进的AI医疗项目还等着融资呢!”
“股价只是暂时的,”林悦的声音沉稳有力,“但控制权没了,我们连谈融资的资格都没有。财务部已经测算过,‘毒丸’触发后的稀释效应可控,关键是我们要在张启明找到破解方法前,把持股比例提上去。”
她点开另一份文件,投影在会议室的幕布上:“我和沈总已经决定,将个人持有的5%非流通股质押给信托机构,换取12亿资金,用于二级市场增持。”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抽气声。那5%股份是夫妻俩创业初期就持有的原始股,代表着对公司的绝对掌控权。首席法务官忧心忡忡:“质押率高达60%,要是股价继续跌……”
“不会的。”沈逸辰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刚签署的质押协议,“因为我们还有一张牌。”
上午九点,股市开盘即上演惊心动魄的拉锯战。张启明的资金如潮水般涌入,星瀚科技的股价在巨量买单推动下逆势上涨,却在接近涨停时被汹涌的卖单砸开。林悦盯着实时交易数据,突然对操盘手喊道:“把准备好的三亿资金砸进去,吃掉那笔两万手的卖单!”
“林总,现在买太不划算了!”操盘手惊呼。
“不是划算不划算的问题,是要让市场看到我们的决心。”林悦的目光锐利如刀,“张启明在逼我们用‘毒丸’,他想制造恐慌让中小股东抛售,我们偏要告诉他,星瀚的掌舵人没在怕的。”
当三亿资金瞬间扫光卖单,股价重新站上均线时,沈逸辰正在飞往深圳的私人飞机上。他此行的目标是国内最大的半导体产业基金,对方手握数百亿资金,更重要的是,其背后的国资背景能给张启明的资本操作带来实质性威慑。
基金总裁办公室里,老谋深算的李董听完沈逸辰的来意,慢悠悠地转动着茶杯:“沈总,张启明的能力你我都清楚,他背后的华尔街资本不是好惹的。我们凭什么要蹚这浑水?”
沈逸辰推过去一份加密U盘:“这里是星瀚下一代芯片架构的研发进展,比现有技术能效比提升40%。如果贵基金愿意以战略投资者身份入资20亿,我们可以开放技术共享,优先供应你们投资的下游企业。”
李董的手指在U盘上顿住了。半导体产业正缺核心技术突破,这份筹码足以让任何资本心动。但他仍有顾虑:“张启明要是用舆论攻击你们财务造假呢?去年他做空那家新能源公司的手段,你应该还记得。”
“所以需要贵基金的背书。”沈逸辰直视着他的眼睛,“国资背景的战略投资,本身就是最好的辟谣。而且我知道,你们正在竞标国家集成电路基金的二期项目,要是能促成星瀚的技术落地,对你们也是加分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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