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拾(姜凝妧)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萧翊珩却依旧立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唇瓣,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离去时那份带着羞恼和决绝的气息。月光勾勒着他绝美的侧影,那份依依不舍的眷恋,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空寂的房间。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萧翊珩刚起身,门外便传来赵酩刻意放柔却难掩急切的声音:“萧美人,可起身了?”
萧翊珩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厌烦,脸上却迅速挂上恰到好处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赵公子何事?”声音透过门扉,带着初醒的沙哑。
赵酩推门而入,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昨夜睡得可好?夜魈大人他……没为难你吧?”他迫不及待地切入主题。
“多谢赵公子挂心。”萧翊珩微微侧身,避开他过于靠近的气息,走到妆台前坐下,语气疏离,“夜魈大人只是问了些话罢了。”他点到即止,故意留白。
赵酩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更加焦灼,却不敢追问。他干笑两声,转移话题:“今日天气晴好,夜魈大人提议去城外的摘星楼赏景。那可是个好去处,登高望远,景致一绝!夜魈大人特意吩咐,让美人一同前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萧翊珩尚未梳妆的脸上,那洗尽铅华后依旧清俊绝伦的容颜让他心头一热,补充道:“美人今日可要好生装扮,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萧翊珩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嘲讽。自踏入这虎穴,他几乎日日被要求以这副“绝色”面目示人,如同被精心打扮的玩偶。他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既如此,让沁拾过来为我梳妆吧。”
“沁拾?”赵酩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抵触,“那丫头……不是一直在美人身边伺候的么?怎的还要特意去叫?莫非她偷懒?”他想起昨夜这丫鬟笨手笨脚打翻燕窝,惊扰了美人,语气带上不悦,“我看她粗手笨脚,不如换……”
“不必。”萧翊珩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就她。旁人……不习惯。”他微微蹙眉,补充了一句,带着点迁怒的意味:“你的人……让她离我远点。”
赵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硬噎住,心中更是烦闷,却又不敢违逆美人的意思,只能陪着笑:“好好好,美人说用谁就用谁。这事怪我,我这就让人去把那丫头找来!”他转身出去吩咐,眼神阴沉。
不一会儿,沁拾(姜凝妧)低眉顺眼地被带了过来。她穿着粗布衣裳,脸上依旧是那副平庸的伪装,看到赵酩也在,头垂得更低。
“还不快给萧美人梳妆!仔细着点!”赵酩不耐烦地呵斥一声,目光在萧翊珩和沁拾之间狐疑地扫了扫,最终还是退了出去,留下空间。
门一关,屋内的气氛瞬间变了。
沁拾(姜凝妧)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即使未施粉黛也依旧惑人的脸。她拿起眉黛,动作熟稔地为他描摹眉形,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要去哪里?”
“摘星楼。”萧翊珩闭上眼,感受着她微凉的指尖在眉骨上轻柔移动,如同一种无声的安抚。他低声道:“赵酩传话,夜魈提议的。”
“哼。”姜凝妧冷哼一声,蘸取了一点细腻的香粉,在他脸上薄薄按压,“肯定有阴谋。”
“嗯,肯定。”萧翊珩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冷意的弧度。
姜凝妧的指尖沾了一点秾艳的胭脂,沿着他天生微挑的眼尾细细晕染。柔软的笔尖带着微痒的触感,若有似无地扫过他敏感的耳后肌肤。
“唔……”萧翊珩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吟,睫毛轻轻颤动,却没有睁眼,只是唇角那抹弧度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慵懒的纵容,“妧妧……你弄的我好痒……”
姜凝妧看着他这副毫无防备、任她施为的模样,心头那点醋意和担忧被一种隐秘的亲昵取代。她故意用笔尖又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轻轻扫了两下,语气带着点恶作剧的得意:“我故意的。” 哼,谁让他昨晚用口脂戏弄她。
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加深了眼尾那抹妖异的红,又在他脸颊扫上浅浅的、如同羞涩般的红晕。最后,她拿起那盒上好的、水润光泽的嫣红口脂。正要为他涂抹,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
萧翊珩睁开了眼。那双被精心描绘过的眸子,此刻如同盛满了星光的幽潭,带着笑意和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他从她手中拿过那盒口脂,指尖沾取了一点那饱满欲滴的嫣红。
“这次……换我来。”他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磁性。
姜凝妧一愣,下意识地想后退:“阿珩!别闹!时间……”
“很快。”萧翊珩不容分说地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他俯身靠近,专注的目光落在她刻意伪装得暗黄、甚至有些干裂的唇瓣上。那抹昨夜残留的劣质桃红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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