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酩让人把萧翊珩带走关起来了,暗牢里冰冷的铁链缠绕在萧翊珩纤细却有力的腕骨上,另一端深深嵌入墙壁特制的精钢环扣之中。赵酩终究不敢完全信任夜魈的“徐徐图之”,在夜魈默许下,他命人用这特制的寒铁链锁住了萧翊珩。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将他彻底囚禁在这间装饰华丽、却如同金丝牢笼般的客房里。
月光透过高窗的铁栅栏,分割成几道惨白的光束,落在他身上。脸上,是姜凝妧亲手为他描绘的妆容。紫色的眼妆在眼尾晕染开,如同神秘的紫罗兰花瓣,衬得他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此刻竟呈现出一种深邃妖异的紫色光泽——那是姜凝妧用几种特殊胭脂调配出的效果。左眼下那颗天生的泪痣,被她用最艳丽的朱砂精心点染,如同一滴凝固的血泪,在月光下红得惊心动魄,与他苍白的肤色形成极致而危险的对比。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窗栏外的一方狭窄夜空。镜面就在不远处,映照出他此刻的模样——美得如同堕入凡尘的妖神,带着一种惊心动魄、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的脆弱与诱惑。
然而,萧翊珩看着镜中这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心中却只有一片冰封的荒芜。紫色的眼眸深处,没有半分自恋或欣赏,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厌恶,以及……深沉的担忧。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冰冷的铁链,发出细微的“哗啦”声。这囚禁的声响,如同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
*‘美?惊心动魄?’* 他在心中自嘲地冷笑。这皮相,不过是引来豺狼的诱饵,是束缚他的枷锁!他宁愿毁去这身皮囊,只要……
*‘只要我的妧妧……能平平安安……’* 这个念头如同烈火,瞬间焚烧掉所有的负面情绪,只余下磐石般的决心。他自己如何?被献祭?被囚禁?被当作玩物?都无所谓!只要她能活着离开这地狱!只要她能平安!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扮演任何角色,承受任何屈辱!
“呼……哈!”
赵府最偏僻、废弃的西苑角落,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传来压抑而急促的喘息声。姜妧浑身已被汗水浸透,单薄的粗布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却绷紧的线条。她手中紧握着一根沉重的烧火棍,当作临时的武器,正对着一个用稻草扎成的简陋人形,一次又一次地、用尽全身力气劈砍、突刺!
动作笨拙,毫无章法,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踉跄不稳。她的手臂酸胀得几乎抬不起来,虎口被粗糙的木棍磨得通红,甚至渗出血丝。每一次挥击,都牵动着全身的肌肉,带来钻心的疼痛。
但她咬着牙,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狼!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带来刺痛,她却连眨都不眨一下!
*‘不够!还不够!’* 她在心底嘶吼。
*‘再快一点!再狠一点!’
*‘阿珩在等着我!他被锁着!那些混蛋都想抢走他!’*
夜魈那如同评估货物般的眼神,赵酩赤裸的占有欲,主君阴影般的旨意,还有即将到来的、对阿珩同样虎视眈眈的真正南国贵女……这些画面如同噩梦般在她脑中反复闪现!巨大的危机感和守护欲,如同最炽烈的火焰,灼烧着她的意志,压倒了身体的疲惫和疼痛!
她知道自己的武艺在那些顶尖高手(夜魈、黑羽)面前,恐怕连三招都撑不过。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阿珩被夺走!哪怕只能为他挡下一刀!哪怕只能拖延一瞬!她也要变强!强到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为他战斗!
“砰!” 又是一记沉重的劈砍,稻草人的“手臂”被狠狠砸断!姜凝妧自己也因反作用力重重摔倒在地,手肘擦破了一大片皮,火辣辣地疼。
她喘息着,挣扎着爬起来,抹掉嘴角沾上的泥土,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更甚的狠厉。她捡起烧火棍,再次摆出进攻的姿态。
“压抑的喘息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姜凝妧单薄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绷紧的弓弦。汗水早已浸透粗布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因持续发力而微微颤抖的轮廓。她手中紧握着一根沉重的烧火棍,对着那个摇摇欲坠的稻草人,一次又一次地、用尽全身力气劈砍、突刺、横扫!
动作依旧笨拙,毫无章法,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手臂酸胀欲裂,虎口处早已磨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粗糙的木棍,每一次握紧都带来钻心的刺痛。脚下一个不稳,她重重摔倒在地,手肘和膝盖狠狠撞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细小的砂石嵌入皮肉,瞬间染红。
“呃……” 剧痛让她闷哼出声,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不够!还不够!’* 她在心底嘶吼,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恨自己的无力!*‘阿珩在等着我!他被锁着!像珍贵的鸟儿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赵酩、夜魈、那个该死的主君、还有三天后那个南国贵女……他们都想抢走他!把他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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