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别苑的秋色正浓,枫叶如火,菊黄遍地。宴席设在一片开阔的草坪上,四周点缀着各色菊花,丝竹管弦之声悠扬。
萧翊珩戴着帷帽面纱,安静地坐在姜妧身侧。那身独特华丽的红白舞衣和即便隔着面纱也难掩的绝世风姿,甫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微风拂过,面纱轻轻掀起一角,惊鸿一瞥间露出的银色眼妆、深邃紫眸和饱满红唇,引得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和低低的惊叹!
姜凝妧正骄傲地享受着众人惊艳的目光,刘贵人却端着酒杯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公主殿下,那边菊圃新开了一株‘绿牡丹’,品相极佳,臣妾陪您去瞧瞧?”
姜凝妧本不想去,但听到“绿牡丹”这名贵品种,又有些心动,想着就在附近看看也无妨,便起身:“好吧,去看看。” 她没多想,跟着刘贵人暂时离开了席位。
萧翊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姜凝妧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菊丛后。他刚收回目光,便感受到两道更加灼热、几乎不加掩饰的视线牢牢锁在他身上。
是坐在不远处的吴贵人和黎贵人。她们的眼神痴迷而贪婪,如同黏腻的蛛丝,紧紧缠绕着他,带着令人不悦的探究和欲望。
萧翊珩面具下的眉头紧蹙,周身散发的气息瞬间冷冽下来。他干脆侧过身,目光投向远处一株开得正盛的金色菊花,仿佛那花比眼前的人有趣千百倍。
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疏离,让吴贵人和黎贵人讪讪地收回了些目光,却依旧忍不住频频偷看。
连主位上的皇帝,目光也数次掠过这边。他看着萧翊珩即使戴着面纱也依旧鹤立鸡群的姿态,心中那份羡慕几乎要化为实质。他拥有天下,却觉得不如妹妹拥有这样一个倾心相待的“唯一”。
“萧世子,”吴贵人终于按捺不住,大着胆子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娇柔,“这秋高气爽的,戴着面纱多闷呀,不如摘下来透透气?” 黎贵人也附和着点头,眼神充满期待。
萧翊珩连头都没回,清冷的声音透过面纱,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想。” 语气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他依旧看着那株金菊,耐心地等待他的女孩回来。时间一点点过去,姜凝妧却迟迟未归,这让萧翊珩心中的不耐和隐隐的担忧开始升腾。
直到午宴正式开始,姜凝妧才被刘贵人陪着回来,脸上带着看花的满足笑容。她坐到萧翊珩身边,觉得帷帽面纱确实有些闷热,便伸手替他摘了下来:“阿珩,摘了吧,吃饭戴着怪难受的。”
面纱滑落——
刹那间,那张被精心描绘得惊心动魄、妖异绝伦的完整面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秋日的阳光下和众人的视线中!
“嘶——”
整个宴席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极力压抑却依旧清晰可闻的抽气声!无数道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钉在那张脸上!
银色的冷冽,红色的妖娆,金色的璀璨,墨玉的深沉,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所有元素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毁灭性的视觉冲击!美得令人窒息,令人疯狂!
姜凝妧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几乎要将萧翊珩生吞活剥的惊艳目光,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骄傲——**看吧!这就是我的阿珩!
一片死寂中,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响起,是刚被册封不久的宋贵人:“如此绝世之姿,不舞一曲,岂不辜负了这秋光美景?陛下,不如请萧世子……”
“不行!”姜凝妧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猛地站起来,声音清脆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短,“阿珩不是舞姬!想看舞?本公主给你舞!”
她不等众人反应,几步走到场中,从一个侍卫腰间“唰”地抽出佩剑(其实是提前安排好的未开刃的仪仗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朗声道:“本公主近日习武略有心得,献丑为大家舞一段枪法助兴!” 说是枪法,用的却是剑,但那份英姿飒爽的气势瞬间镇住了场子。
只见她身姿矫健,剑光霍霍,时而如游龙出海,时而如凤凰展翅。
她故意将剑锋凌厉地指向席间方才提议让萧翊珩跳舞的宋贵人方向,带着凛冽的杀气!宋贵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差点从席位上翻倒,狼狈不堪。
萧翊珩坐在席间,看着场中那个为他挺身而出、如同火焰般耀眼灵动的女孩,面具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紫眸深处漾开温柔而骄傲的笑意。
那浅浅的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瞬间又俘虏了无数芳心,让那些本就痴迷的目光更加灼热。
一曲剑舞毕,姜凝妧收剑而立,微微喘息,小脸因为运动而红扑扑的,赢得一片真心或假意的喝彩。她得意地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宋贵人,昂首回到座位。
宴会气氛重新热闹起来。酒过三巡,有人借着酒意,又起了心思。
一位素来胆大的宗室子弟提议:“陛下,今日与民同乐,不如玩个小游戏?击鼓传花如何?传到谁,便由陛下……或者大家指定,让其身边亲近之人,摸摸脸,以示亲厚?” 这提议看似玩笑,实则包藏祸心,目标直指萧翊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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