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静。” 祭的目光转向那脸色惨白的女官。
“奴婢…在。” 柳生静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嫌疑未消。” 祭的声音依旧平淡。“静雪苑,亦非你脱罪之地。”
灰白色的轮回眼扫过全场,最终定格。
“寒川凛,卸甲。”
“柳生静,禁足。”
“暂押…冰狱外围,听候发落。”
命令如同冰雹砸落!
寒川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他缓缓抬手,动作没有丝毫迟疑,解开了银灰色劲装外象征冰鉴司司正权柄的、镶嵌着冰魄石的肩甲和胸徽。
冰甲部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撞击声,如同他此刻被敲碎的威严。
两名原本如标枪般侍立在他身后的冰鉴司精锐,在短暂的、难以置信的僵硬后,接到了祭那毫无感情的目光示意,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左一右,却是以一种近乎“保护性拘押”的姿态,将他们的司正大人“请”离了原地。
另一边,柳生静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认命般地松开了指间的毒针。
幽蓝的细针无声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两名内廷的女官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虽未动手,但那无形的禁锢之意已然形成。
祭的目光,再次落向门口。
“墨砚公。”
“臣在!” 墨砚公一个激灵,立刻躬身出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深陷的眼窝里却闪过一丝精光。
“田中圭吾。”
“老…老臣在!” 田中圭吾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了出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冰鉴司查案之权,暂由尔等…代行。” 祭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整个内室和门口的所有朝臣倒抽一口冷气!
“查清神鹿死因,厘清圣殿柱魂异动前后关联。所有卷宗、证物、涉事人等供述…” 祭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墨砚公和田中圭吾。“…三日后,直呈御前。若有半分虚假、疏漏、徇私…”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灰白眼眸中一闪而逝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寒光,比任何威胁都更有效力。
“臣…遵旨!定不负陛下重托!” 墨砚公反应极快,立刻以头抢地,声音斩钉截铁。
“老臣…老臣…万死…必…必竭尽所能!” 田中圭吾伏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更加诡异、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祭的目光,最后缓缓移回内室中央。
他看着纲手怀中那个小小的、因极度恐惧而陷入诡异安静的孩子——他的儿子,胡亥。
那蓄满泪水的大眼睛里,倒映着他苍白而漠然的脸。
他又看向纲手,看向她眼中那依旧燃烧的、不肯屈服的熔金火焰,和她紧绷的、如同随时会断裂的弓弦般的下颌线。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掠过祭那如同冰封湖面般的灰白眼眸深处,快得如同错觉。
他没有再对任何人说话。
玄黑的帝袍微微一动,如同最深沉夜色的流淌。
他转身,步伐无声,径直向外走去。
所过之处,门口拥挤的朝臣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分开,惶恐地匍匐跪倒,让出一条通路。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那片更浓重的黑暗之中时,一个冰冷得足以冻结时空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静雪苑内室:
“这朝堂…太吵了。”
“吵得…连冰都要碎了。”
一股无形的、仿佛能冻结灵魂本源的极致寒意,随着他的话语席卷全场!
墙壁、地面、甚至空气本身,都瞬间凝结出一层肉眼可见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薄霜!
“都…给朕…安静些。”
“待朕…亲审。”
话音落尽,那玄黑的身影已彻底融入门外的黑暗。
唯有那冻结一切的恐怖威压和那句“待朕亲审”的余音,如同最沉重的枷锁,死死地铐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纲手抱着怀中冰冷僵硬的孩子,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祭消失的方向,那熔金般的火焰深处,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最终摊牌时刻那迫近的、冰冷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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