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药香,苏雪璃将浸着冰凉井水的帕子轻轻覆在明澈发烫的额头上。孩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后心处的银针虽已取出,但毒性仍在经脉中游走。萧凛握着那卷从地牢带出的遗诏,剑眉紧蹙,烛火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萧郎,这毒..."苏雪璃声音发颤,指尖抚过明澈染紫的唇角。
"放心,太医院最擅解毒的徐太医已连夜赶来。"萧凛将遗诏收好,握住妻子冰凉的手,"只是这遗诏内容太过惊人,若传出去,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异响。萧凛瞬间抽出长剑,身形如鬼魅般掠至窗前。月光下,一道黑影仓皇逃窜,只在窗台上留下半枚沾着泥土的脚印。
"是幽冥教的人。"萧凛盯着脚印上特有的藤蔓状暗纹,眼中杀意翻涌,"他们定是跟踪黑衣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苏雪璃心头一紧,转头看向昏睡中的儿子,心中涌起无尽的担忧。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统领的声音透着焦急:"王爷!王妃!有密信送来!"
萧凛接过信封,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瞳孔猛地收缩——这是皇室秘药"龙涎香"的味道!这种香料极为珍稀,只有皇室宗亲才有资格使用,且多被制成秘药,可固本培元,亦能入药解毒。
"这香味..."苏雪璃凑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龙涎香!我幼时曾听父亲说过,先帝在世时,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被赏赐此物。"
萧凛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只见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小字:"前朝太子遗孤尚存,血诏为凭,龙涎为引,城西城隍庙见。"字迹苍劲有力,却透着几分急切。
"这究竟是何人?"苏雪璃疑惑道,"若真是前朝太子遗孤,与那遗诏又有何关联?"
萧凛沉思片刻,道:"不管真假,这龙涎香绝不会假。况且,城西城隍庙地处偏僻,若有埋伏,我们也能及时察觉。璃儿,你留在府中照顾澈儿,我去一探究竟。"
"不行!"苏雪璃断然拒绝,"如今局势错综复杂,你我夫妻同进同退。澈儿有徐太医照料,我们快去快回。"
夜色深沉,城西城隍庙在月光下显得阴森诡异。萧凛和苏雪璃警惕地靠近,却发现庙门虚掩,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两人对视一眼,缓缓踏入庙中。
神像前,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背对着他们,手中拿着一个古朴的玉瓶,瓶中散发出熟悉的龙涎香气息。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
"你们终于来了。"那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沧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
"你究竟是谁?"萧凛剑尖微抬,警惕地问道。
那人轻笑一声,掀开黑袍,露出胸口的一块胎记——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形印记!"我乃前朝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太子临终前,将遗孤托付于我。"
苏雪璃心头剧震:"那遗孤现在何处?"
"就在此处。"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染血的诏书,"这是太子临终前用血写下的诏书,上面记载了遗孤的身份。而这龙涎香,便是开启诏书秘密的关键。"
萧凛接过血诏,仔细查看。只见诏书上的字迹虽已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太子遗孤,流落民间"等字样。而在诏书边缘,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与明澈颈间长命锁上的云纹竟有几分相似。
"这符号..."苏雪璃脸色煞白,"与澈儿的长命锁..."
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错。当年太子预感大祸将至,便将遗孤送出宫,同时留下了这半块血诏和带有皇室印记的信物。如今看来,这信物,很可能就在你们手中。"
萧凛和苏雪璃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惊涛骇浪。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幽冥教特有的哨声。
"不好!是幽冥教的人!"那人脸色一变,"他们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带着血诏先走,我来断后!"
"一起走!"萧凛沉声道。
"来不及了!"那人将玉瓶塞给苏雪璃,"这龙涎香可解百毒,或许能救小公子一命。快走!"
说完,那人手持长剑,冲向庙门。萧凛和苏雪璃只得带着血诏离开,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刚跑出城隍庙,一群黑衣人便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在天牢出现过的幽冥教使者。
"把血诏交出来!"使者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
萧凛将苏雪璃护在身后,长剑出鞘:"想要血诏,先过我这关!"
一场恶战再次爆发。幽冥教众人武功高强,且人数众多,萧凛和苏雪璃渐渐落入下风。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暗处冲出,手中银针如流星般射向黑衣人——竟是消失的神秘老者!
"快走!"老者大喊,"我挡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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