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变得更加厉害,我想赚更多的钱!”林东升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姚教授听了,微微皱眉,说道:“虽然你的想法很真实,也很坦诚,但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回答。”
“姚教授,我知道这场面试很重要,我也可以设法把这个问题包装得很好听再来回答,我甚至能猜到像你这样成功的人,最想听到什么,但我还是想说实话,我觉得不管在什么场合,诚信永远是第一步,哪怕因此而被淘汰,我也毫无怨言。如果我遇到不同的场合,遇到身份不对等的人,就不敢说真话,那就不再是我了。”林东升坦言道。
姚教授眼睛微微一亮,说道:“那你加入计算机系,就没有一点点理想的成分?我需要的是一群有理想改变世界的人。”
“如果遇到困难和压力甚至是利益,就率先改变自己的做人原则,连自己都守不住,何谈改变世界?更何况,我一直认为,任何崇高的理想,都需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直面现实,往往是实现理想的前提。”林东升正色道。
姚教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回答,有理有节,滴水不漏,我怎么听说,你已经通过奖金和写书赚了不少钱,在京城甚至连房子都买了,那你觉得,赚多少钱才算够?”
听到这话,林东升反问道:“姚教授,你穷过吗?对农村出来的孩子而言,抛开金钱谈理想,都是空中楼阁。”
“自然是穷过的,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外部环境比你们更加复杂艰难。我生于沪城,祖籍却是鄂省孝城,和你是同一个地方,后随父母前往宝岛,在宝岛大学获得物理学士学位后,赴米国留学,师从197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格拉肖,获得哈佛大学物理学博士后,又转修计算机技术领域,算是双博士学位。”姚教授可能是想到林东升也来自孝城,比较亲近,额外多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求学经历。
林东升颇为意外,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老乡。
“谢谢姚教授为我介绍这么多,其实,真正穷过的人,一般会有两个毛病:一个,总是觉得钱不够用,不经花,赚钱的念头一直都很强烈,没有安全感;另一个,就是舍不得花钱。所以,不管是我还是父母,就算是在我拿到了一些奖金之后,依然很节俭。因此,我希望将来赚到的钱,既能保证自己衣食无忧,也能回报父母和亲人,让他们有底气正常花钱。若是能力再强一些,我也希望能捐出一些钱,给自己读过的母校,对于普通的学校而言,它们永远都是缺钱的。”
“至于京城的房子,一方面,我需要对陪伴在身边的人负责,给她最基本的物质保障;另一方面,也是听从熊永昌教授的分析,把它当成一种价值投资,毕竟,我现在还不是很会理财和赚钱,也没有更好的投资渠道。”林东升一口气解释道。
“但是,你可能没有想明白,人不应该为了实现理想而去赚钱,而是应该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顺带着把钱赚了。”姚教授。
“我也想兼顾,但很多时候,生活留给我的答案,都是二选一,我生过病,如果没有足够的钱,一旦身体垮了,什么理想都是白搭,我一直觉得,人首先应该成为父母亲人的依靠,然后才是国之栋梁,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林东升。
听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姚教授略显惋惜地轻叹道:“这是典型的利己主义想法……”
“虽然知道我的面试已经基本失败了,但我还是觉得,利已和利他并不冲突,人可以庸俗一点,真实一点,但绝不可以过于虚伪,就像我在售卖杀毒软件的同时,也会免费帮大家安装和杀除病毒,最后既赚到了钱,也帮助了同学……”
“这个时代已经完全不同了,一边是享乐主义逐渐盛行,一边是科学家被迫甘守清贫,如果过于追求个体纯粹的付出和奉献,我觉得反而是一种苛求,因为我们终究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父母生养的,这种恩情,不能不报,而且,未来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子女和后代,我们也没法为了自己所谓的纯粹和成就,就去苛求他们这些普通人必须要付出和奉献,那对他们也不公平。”
姚教授听了这些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似是想起了一些难以释怀的往事。
“还有,我看网上说,这些年,清北大学最优秀、最有理想的那一批人,都出国了,但很多人在深造之后,最终都选择了留在国外,像姚教授您这样在功成名就之后,还愿意回国做贡献的,少之又少,虽然目前国外的很多科学技术,确实比我们更为先进,但同时,应该还有些其它的原因。”林东升坦言道。
“小小年纪,思路这么清晰,还这么能说,不愧是出过书的人,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太适合走纯科研的路子,而是更适合经商或者用科技创业。”姚教授说道。
“谢谢您对我的认可,以您的身份和地位,还愿意听我说这么多,已经很荣幸了,但是,我并不认为计算机是一种纯粹的科学,而是更偏重于技术应用。”林东升说完,向姚教授鞠了个躬,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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