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条崇翻滚避开第二柄矛的横扫,蚀日轮的光刃切入战俑膝关节,青铜碎屑竟如活物般渗入邻近战俑的虫噬纹缝隙,那些甲胄表面的蚀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浑天仪“危宿“位的星砂突然坍缩成黑洞。伊条崇视网膜表面的虹膜纹路炸开鎏金蛛网,整座战阵的能量流在他眼中具象化为猩红血管——所有攻击脉冲最终汇聚向西北角那尊断臂俑像。掷出的胧月切在空中分裂成三片月牙刃,旋转的刀锋击碎俑像头盔,露出内部跳动着珊瑚神经节的青铜颅骨。阵型崩裂的瞬间,三柄蛇矛组成的绞杀网擦着他后颈掠过,矛杆摩擦迸发的火星点燃了空气中的硫磺蒸汽。
伊条崇贴着矛杆滑步突进,蚀日轮的光痕在战俑胸腔烙出焦黑的紫微垣星图。当第五具战俑轰然跪倒时,浑天仪二十八宿铜钉突然逆向旋转,喷发的光子流将战场照得如同冷冻在液氮中的标本。所有蛇矛尖端凝聚的球状闪电开始共振,蓝紫色电浆球表面浮现出光裔文字的烙印。
“滋啦——“首道闪电劈碎残影的位置,方圆十米的黑曜石地砖熔成赤红岩浆。伊条崇踩着战俑肩甲跃至浑天仪顶部,双刃插入“鬼宿“与“井宿“的星砂凹槽。仪器内部传来青铜齿轮爆裂的脆响,东南角地面突然塌陷出直径五十米的深渊,沸腾的银白色岩浆裹挟着晶化珊瑚冲天而起。
三尊战俑在熔岩中化作青铜火炬,它们甲胄缝隙滋生的珊瑚神经节在高温中疯狂扭动,最终炸裂成漫天磷火。伊条崇借爆炸气浪翻上穹顶横梁,却发现浑天仪核心正在吸收岩浆能量——那些尸青色冷光已蜕变为灼目的金红色,仪轨表面浮现出与光裔晶骸背部完全相同的星砂纹路。
蜂巢珊瑚礁核心区的尸青色冷光已蜕变为熔岩赤红。七具战俑在沸腾的岩浆中重塑形体,青铜甲胄与硫磺结晶融合成流动的赤红晶甲,蛇矛尖端增生出三叉戟状的晶簇,戟刃每次挥动都在空中拖曳出等离子尾迹。伊条崇横握蚀日轮格挡首轮劈砍时,钛合金刃锋竟被高温熔出锯齿状缺口,飞溅的液态金属在战俑晶甲表面灼出蜂窝状孔洞。
他旋身踹飞第二具突刺的战俑,借反作用力跃上穹顶垂落的珊瑚神经网。那些暗紫色生物电缆表面跳动着神经电流,每根突触都在释放干扰脑电波的次声波。浑天仪“参宿“位的血光突然暴涨,战俑们组成六芒星戟阵,三百道戟影编织成覆盖整座战场的棱柱光牢。伊条崇脖颈处的虹膜纹路已蔓延至锁骨,视网膜预判出的逃生间隙里,他看见光牢能量节点如暴雨中的蜻蜓翅膀般高频震颤。
冲破光牢的刹那,胧月切分裂成九片月轮刃。飞旋的刀锋切断三根主神经索,失控的生物电流如同脱缰的靛蓝色巨蟒,将五具战俑缠绕成导电体。青铜装甲在过载中熔成炽白的汁液,滴落时在地面蚀出冒着毒烟的坑洞。
地下传来的九声钟鸣引发珊瑚礁共振。幸存战俑突然解体,甲胄碎片在引力异常点重组为三米高的玄武巨像,其胸口的浑天仪核心迸发出黑洞级引力漩涡。伊条崇将双刃插入岩层抵抗吸力,钨钢战靴在玄武岩地面犁出十米长的火花轨迹,靴底防滑齿在高温摩擦中陆续崩断。
“当!“蚀日轮率先脱手飞向漩涡中心。伊条崇凌空抓住旋转的刃柄,借着狂暴吸力化作人形炮弹突刺。刃锋刺入玄武巨像左眼窝时,整座蜂巢珊瑚礁传出地基断裂的轰鸣,倾斜的四十五度角使硫磺海掀起百米巨浪,岩浆与海水混合成的银白色激流冲垮十二具战俑残骸,将它们卷入地脉深处的发光裂隙。
浑天仪表面龟裂纹中渗出幽蓝血液。伊条崇的胧月切刺入“斗宿“方位瞬间,仪器内部传出胎儿啼哭的次声波,这频率与他三小时前碾碎的晶体碎片产生共鸣。他的结晶左臂突然挣脱神经控制,五指如手术刀般插入控制台,强行扭转二十八宿铜钉组成的星图。玄武巨像右臂关节在此刻爆出齿轮卡死的火花,坠落的青铜指节成为伊条崇的踏脚石。
双刃交叉斩击巨像咽喉时,蚀日轮与胧月切组成的X形光痕切入装甲接缝。伊条崇利用两百米自由落体的势能下压,刃锋撕裂装甲的声响如同巨龙断脊。当巨像核心暴露的瞬间,内部封存的光裔胚胎突然睁开复眼——那正是三日前珊瑚礁神经网暴走时,渗入地脉的胎儿能量凝聚体。
地脉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三百米内的珊瑚礁。晶化的暗紫色礁石在空中解体成棱镜暴雨,伊条崇撞进倒插地面的黑曜石掩体,耳孔渗出掺着光裔碎屑的银蓝色血丝。怀中的星砂瓶挣脱磁力锁扣悬浮半空,三百粒星砂拼出日晷密码的第七重变式——正是三日前他在平流层舱内破译的残缺图形。
实验室的钻探载具穿透电离层俯冲而下。菱形切割的装甲外壳反射着硫磺海的红光,伊条崇反手掷出蚀日轮,旋转的刃锋在真空环境中划出斐波那契螺旋轨迹,精准穿透首艘载具的半球形观察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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