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医院的骨科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何雨柱躺在病床上,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高高吊起,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就在他对面,许大茂也躺在床上。
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成病友。
许大茂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混合着快意、怨毒和困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何雨柱。
何雨柱则咬着牙,他想不通,他想不通自己的亲爹,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
病房的门,谁也没关,两个人的痛苦和沉默,像瘟疫一样在走廊里蔓延。
四合院,何家。
何雨水哭得眼睛红肿,她堵在门口,不让何大清进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嘶喊着,声音里全是绝望和不解:“他是你亲儿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
何大清看着女儿,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让开。”
“我不让!”何雨水张开双臂:“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进这个门!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把他往死里打!”
“把他往死里打?”何大清忽然笑起来,那笑容让何雨水感到一阵寒意:“我要是不打断他那条腿,他现在就不是躺在医院,而是等着被拉去枪毙!”
何雨水愣住了。
“你胡说!事情不是已经和解了吗?许家拿了钱……”
“钱?”何大清推开女儿,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以为许大茂他爹,那个老东西,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松口的?他是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能把傻柱彻底按死的机会!”
“我不信!”
“你不信?”何大清倒了一杯水:“我问你,许家为什么突然同意和解?你以为是我这张脸有那么大?是我能拿出五千块钱?你以为厂里会那么好心?”
何雨水摇着头,她脑子一片混乱。
“是聋老太太。”何大清的声音压低:“是老太太豁出她最后一张底牌,找了她最后的关系。是这个人发了话,厂长和市局那边才肯出面。这才把许家暂时压了下去。”
何雨水震惊地张大了嘴。
“你以为这就完了?”何大清继续说:
“许大茂他爹,那是个从旧社会滚过来的老狐狸,他能甘心?“
”他今天收了钱,点了头,明天就能找上百个理由翻案!“
”到时候,老太太的人情用完了,谁还能救傻柱?”
“他会觉得我们何家好欺负,拿钱就能摆平一切。“
”他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傻柱折磨死在牢里!到时候,别说是一条腿,命都保不住!”
何雨水的身体开始发抖。
“所以我必须打断他的腿。”何大清盯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最狠的方式,告诉许家,也告诉院里所有看热闹的人。“
”我何家的债,不用外人讨,我自己来清!我比你们更狠!”
“我打断他一条腿,许家的气就顺了。他们看到了血,看到了比他们想象中更惨烈的结果。“
”他们会觉得,我何大清是个连亲儿子都下得去狠手的疯子,他们就不敢再来招惹我们。”
“这叫一劳永逸。用一条腿,换他一条命,换我们何家以后的安宁。你说,这笔账,划不划算?”
何雨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
“那……那哥他……”
“他会恨我,但至少他还活着。”何大清喝了一口水:“雨水,你记住。这个院子里,没一个好人。”
“一大爷想让傻柱给他当牛做马养老送终,秦淮茹一家子就像蚂蟥,趴在傻柱身上吸血。他们谁都没有真心为傻柱好过。”
“以后,除了保卫科的张科长,你谁都不要信,谁都要防着。”何大清站起身,走到女儿面前:
“尤其是秦淮茹,离她远一点。不然,你哥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分局办公室。
张西范拿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报告,手指捏得死紧。
报告很简单:何雨柱,男,轧钢厂厨师,于今日下午在家中被其父何大清用钝器击打,致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已送协和医院救治。
“好家伙……”张西范把报告拍在桌上,他不由得感慨,这帮从旧社会混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手段硬。
前脚刚把儿子从局子里捞出来,后脚就亲手打断他的腿。
这不仅仅是出气,这是政治手腕。
何大清这一棍子,打消许家所有的后手,也堵住所有想看何家笑话的人的嘴。
他用一种最极端的方式,宣告事件的终结,也彻底掌握主动权。
张西范拿起帽子,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何大清的狠辣他见识到,但这狠辣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算计。
特别是对许大茂,那个关于“孩子”的承诺,绝不是一句空话。
他快步走出办公室,骑上自行车,直奔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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