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凉风吹拂着商业街的霓虹灯,映照着"星辰影城"巨大的LED屏。三玖攥着电影票,指尖划过票面上"午夜凶铃重制版"的字样,发间的白梅发饰在夜风里轻轻晃动。身旁的丁子轩穿着她织的战国色围巾,正低头调整3D眼镜的松紧,鼻梁在灯光下投出细长的影子。
"喂,丁子轩,"二乃的红色指甲敲着爆米花桶,马尾辫扫过三玖的鼻尖,"你选的什么破电影?本小姐可警告你,要是吓哭三玖,我就把你的推理小说全换成恋爱漫画!"四叶抱着巨大的兔子玩偶,蹦跳着撞进五月怀里:"我要坐中间!还要吃草莓味的爆米花!"
风太郎站在队伍最后,白色衬衫袖口卷着,手里捏着中野父亲给的电影票,眉头皱得像被手术刀划开的伤口:"浪费时间。下周的模拟考范围我已经发到群里了,看完电影必须熬夜补上。"一花摇着绘有上杉谦信的折扇,笑得眉眼弯弯:"风太郎老师真是比闹钟还准时呢。"
检票口的蓝光映在三玖脸上,她想起丁子轩说"恐怖片能促进肾上腺素分泌,有助于感情升温"时,耳尖泛红的样子。身旁的少年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害怕就抓住我的手。"三玖慌忙点头,却在低头时看见风太郎嘴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仿佛听见了什么刺耳的话。
放映厅里的黑暗像块巨大的绒布,吞噬了所有光线。三玖摸着黑跟着丁子轩,脚尖踢到前排座椅时,被他及时扶住腰。"小心。"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带着安抚的力量。二乃突然在后排喊:"喂!丁子轩!不准占我妹妹便宜!"风太郎的咳嗽声紧随其后,像是在掩饰什么。
五姐妹和两个男生的座位呈扇形排列:三玖和丁子轩靠窗,二乃强行挤在风太郎旁边,四叶挂在五月身上,一花则摇着折扇坐在最外侧。当银幕亮起时,三玖能感觉到丁子轩的手悄悄覆在她膝上,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裙摆传来。
电影开场就是阴森的古井镜头,背景音乐骤然变得尖锐。三玖下意识地抓住丁子轩的手,却听见前排传来压抑的惊呼声——四叶把兔子玩偶塞进五月怀里,自己躲到座位底下。二乃的声音带着颤抖:"喂!这什么鬼画面......"风太郎的指节在扶手上敲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在计算什么。
"别害怕。"丁子轩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都是特效。"三玖点头,视线却离不开银幕上缓缓爬出电视机的长发女鬼。突然,女鬼的脸猛地贴近镜头,全场响起一片尖叫,三玖吓得缩进丁子轩怀里,发饰蹭到他下巴。
"笨蛋!"二乃的吼声穿过尖叫,"风太郎你掐我干什么?!"风太郎的声音带着慌乱:"谁、谁掐你了!我只是......"一花摇着折扇的声音响起:"哎呀,风太郎老师的手好像不小心碰到二乃妹妹了呢。"五月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根据生理反应,人在恐惧时会下意识抓住附近物体。"
三玖从丁子轩怀里抬头,借着银幕的光,看见风太郎的手僵在二乃的胳膊上,二乃的脸比爆米花桶还红。丁子轩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三玖耳中。她突然想起白天一花说"风太郎看二乃的眼神像在解数学题",此刻却觉得那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电影放到女鬼钻进男主角身体时,四叶突然尖叫着抱住五月:"姐姐!我要回家!"五月无奈地拍着她的背,平板电脑的光映出她无奈的表情:"四叶,这只是电影......"话没说完,自己也吓得一抖。二乃趁机把爆米花桶砸向风太郎:"喂!你挡到我看屏幕了!"
风太郎侧身避开,爆米花撒了一地。他捡起一颗放进嘴里,眉头皱得更紧:"太甜了。"二乃立刻回怼:"嫌甜别吃!本小姐花钱买的!"两人的争吵被突然响起的女鬼嘶吼打断,三玖再次抓住丁子轩的手,却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发抖——原来他也在害怕。
"子轩,你也怕吗?"三玖小声问。丁子轩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没有,我只是......在分析镜头语言。"三玖笑了,想起他上次看推理电影时,也是这样假装冷静。身旁的少年突然转头,银幕的光映在他镜片上,眼神认真:"但如果你害怕,我可以保护你。"
这句话像颗糖,融化了三玖心里的恐惧。她点点头,重新靠在他肩上,闻到他围巾上熟悉的雪松香味。后排的二乃还在和风太郎斗嘴,四叶的哭喊声渐渐变成抽噎,五月在低声讲解电影的科学漏洞,一花摇着折扇调解气氛,风太郎的反驳声越来越小。
电影结束时,放映厅的灯光亮起,照出满地的爆米花和五姐妹各异的表情:二乃的马尾辫歪向一边,风太郎的衬衫纽扣错了位,四叶的兔子玩偶掉了只耳朵,五月的平板电脑还亮着恐怖片心理学分析,一花的折扇上沾了巧克力酱,三玖的白梅发饰险些掉落,丁子轩的围巾缠在她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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