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透过中野家厨房的玻璃窗,在马赛克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三玖系着丁子轩送的武田信玄围裙,发间的白梅发饰被蒸汽熏得微微湿润。料理台上摊开着《新手必胜菜谱》,书签夹在"爱心蛋包饭"那一页,旁边散落着变形的煎蛋模具、半管过期的番茄酱和一袋被压碎的海苔。
"三玖姐,需要帮忙打鸡蛋吗?"四叶的脑袋从厨房门口探进来,兔子耳朵发箍上沾着面粉,"我昨天跟五月姐学了怎么打鸡蛋不散黄哦!"三玖慌忙摆手,却在转身时碰倒了糖罐,雪白的砂糖像雪一样洒在围裙上,与之前的酱油渍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花纹。"不用不用,"她擦着围裙,声音带着紧张,"我想给子轩一个惊喜......"
料理台中央的平底锅里,蛋液正发出"滋滋"的声响,却很快变成焦黑。三玖尖叫着关掉火,用锅铲翻动,却发现蛋皮黏在锅底,呈现出一种介于炭黑与土黄之间的诡异颜色。她想起丁子轩在她生病时忙前忙后瘦到60kg的样子,咬着牙重新打了个鸡蛋,这次特意多加了盐——却误拿成了胡椒粉。
"又在搞什么鬼?"二乃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红色指甲敲着厨房玻璃,"我闻到焦味了!三玖你是不是又要炸厨房?"她推开门的瞬间,三玖刚出锅的蛋包饭正冒着青烟,米饭里混着没搅匀的蛋液,表面淋着颜色暗沉的番茄酱,撒着过量的黑胡椒,旁边还配了几块形状扭曲的煎香肠,像极了战国时期被攻破的城池残骸。
五月推了推眼镜,平板电脑上显示着食物成分分析:"当前蛋包饭的焦糖化率达67%,钠含量超过建议摄入量230%,香肠中的亚硝酸盐......"话没说完就被二乃打断:"少给我讲这些!三玖,你这做的是蛋包饭还是地雷?"四叶抱着兔子玩偶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焦黑的蛋皮:"三玖姐,这蛋包饭好像......好像你上次画的武田信玄铠甲?"
一花摇着折扇走进来,扇面上的上杉谦信画像被油烟熏得模糊:"哎呀呀,这摆盘倒是很有战国乱世的风格呢。"她指了指香肠的形状,"这个像不像上杉谦信的兵器?"三玖看着眼前的"杰作",想起丁子轩为她瘦到骨节分明的手腕,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只是想......想给他做点好吃的......"
"哭什么哭!"二乃把纸巾塞进她手里,语气强硬却递过温水,"不就是黑暗料理吗?本小姐还以为你把厨房点了呢。"四叶爬到料理台上,用兔子玩偶擦着三玖的眼泪:"三玖姐别难过,丁子轩学长肯定会喜欢的!他那么喜欢你!"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三玖慌忙抹掉眼泪,整理好围裙。丁子轩走进厨房,白色衬衫袖口卷着,手里提着刚买的芥末薯片。他看着料理台上那盘冒着青烟的蛋包饭,以及三玖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今天的料理看起来很有创意呢。"
"才不是创意!"二乃抢着回答,"你家三玖又做黑暗料理了!你看这蛋皮,黑得能当墨汁用了!"四叶举着手机拍照:"丁子轩学长你看!我要发到朋友圈!"五月推了推眼镜:"根据视觉心理学,这种色彩搭配可能会抑制食欲。"一花摇着折扇,笑得意味深长:"丁子轩学长,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哦。"
丁子轩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三玖递来的勺子。蛋包饭散发着焦糊味混合着过量胡椒的刺鼻气味,米饭硬得像石子,蛋皮脆得一碰就碎。他想起三玖生病时,自己寸步不离的守护,如今她病愈,这份心意比任何美味都重要。
"子轩,你尝尝......"三玖的声音带着期待,指尖紧张地绞着围裙。丁子轩舀起一勺,包含焦蛋皮、硬米饭和过量胡椒的混合物,放进嘴里。瞬间,焦糊味、咸味和胡椒粉的辛辣感在口腔里炸开,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二乃拍着桌子大笑,红色指甲差点戳到丁子轩的碗,"看他那表情!跟吃了毒药一样!"四叶笑得抱着兔子玩偶直不起腰:"丁子轩学长的脸都皱成一团了!"五月推了推眼镜,公式化地说:"根据面部表情分析,痛苦指数达8.5分(满分10分)。"
一花摇着折扇靠近,声音只有丁子轩能听到:"加油哦,三玖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呢。"丁子轩看向三玖,她正紧张地盯着自己,发间的白梅发饰微微晃动。他咽下嘴里的"美味",露出笑容:"很好吃啊,特别是这个焦蛋皮,很有嚼劲。"
"真的吗?"三玖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又舀了一大勺递到他嘴边,"那你再吃点!"丁子轩无奈地张开嘴,心里哀叹这比医院的病号餐难吃百倍,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二乃笑得前仰后合:"喂!丁子轩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演技派啊!"
"我觉得......"五月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刮了一点蛋皮尝了尝,立刻皱起眉,拿起水杯猛喝,"蛋白质变性过度,碳化严重,建议丢弃。"四叶也好奇地尝了一口,瞬间吐了出来:"好难吃!比三玖姐上次煮的烧焦饭团还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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