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帝光学园的银杏叶,在教学楼的红砖墙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丁子轩站在高二(3)班的走廊里,指尖夹着本《希腊棺材之谜》,银边眼镜在晨光中反射出冷冽的光。当隔壁班的女生捧着习题册想请教问题时,少年只是抬了抬眼,镜片后的目光让对方瞬间红了脸,又在他淡漠的"没空"声中,窘迫地退到了三步之外——这是全校默认的"丁子轩高冷警戒线",除非涉及推理社活动,否则无人能轻易靠近。
"学长,早啊!"四叶的声音像颗小石子投入冰水,兔子耳朵发箍上沾着晨露,手里拎着两个饭团,"这是三玖姐让我给你的,她说你昨天熬夜查资料肯定没吃早饭。"丁子轩翻书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时,冷硬的下颌线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嘴角还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谢谢。"他接过饭团,指尖触到温热的海苔,想起三玖早起时发间还沾着睡痕的样子。
"哟,丁子轩,"二乃的红色指甲敲着他身后的储物柜,马尾辫扫过他的笔记本,"本小姐的数学卷子呢?不是说帮我改吗?"少年无奈地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标满红叉的卷子:"下次别再把积分符号写成蚊香了。"他的语气带着纵容,完全没有对其他同学时的疏离,甚至还顺手帮她把写错的公式用荧光笔圈了出来。
正在啃鲷鱼烧的五月推了推眼镜,碎屑掉在《量子物理导论》上:"学长,这个粒子对撞的模型......"丁子轩立刻放下书,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比平时低了半个调:"这里需要考虑洛伦兹变换,我画个图给你看......"他的指尖划过书页,袖口露出三玖新编的战国色手绳,与高冷男神标配的银表形成诡异的和谐。
坐在不远处长椅上的三玖正在整理历史笔记,发间的白梅发饰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丁子轩讲完题,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她,看到她被阳光照亮的睫毛时,耳朵尖悄悄泛红。他假装整理领带,实则用余光描摹她的侧脸——这个动作被摇着折扇走来的一花尽收眼底,扇面上的上杉谦信画像仿佛也在偷笑。
"家人们谁懂啊!"楼梯间传来女生的窃窃私语,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丁子轩刚才接过饭团的画面,"刚才丁子轩对中野四叶笑了!我拍到了!何止啊,他给二乃讲题的样子好温柔,跟昨天在辩论队训话时完全不一样!听说他只对中野家的五姐妹这样,其他人根本连话都搭不上......"
三玖握着自动铅笔的手一顿,铅芯"啪"地断在笔杆里。她想起今早丁子轩在玄关接过饭团时,偷偷在她耳边说"晚上想吃你煮的味噌汤",又看看眼前这个被女生们称为"冰山男神"的少年,突然觉得脸颊发烫。白梅发饰上的银链晃了晃,她连忙低头假装找橡皮,却撞到了丁子轩递过来的备用铅芯。
"给。"丁子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温柔。三玖接过铅芯,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想起他昨晚在图书馆帮她查资料到闭馆,自己却连道晚安都忘了说。这种在众人面前高冷、只对自己和姐妹们展露温柔的反差,让她心里既甜蜜又有些不好意思。
午休时,三玖被历史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路过操场时正好碰到篮球社的队长佐藤。"中野同学,"佐藤抱着篮球跑过来,额角还沾着汗水,"上次你借我的《德川家康》看完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还给你?"他笑得爽朗,露出整齐的白牙。
三玖刚想回答,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她没空。"丁子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拎着给三玖买的抹茶苏打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挡在三玖身前,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佐藤身上,像结了层冰:"她下午有模拟考要复习。"
佐藤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挠挠头:"这样啊,那好吧......"他识趣地走开,临走前还不忘对三玖说:"那我改天再给你送去。"丁子轩看着他的背影,下颌线绷得更紧,手里的苏打水瓶壁凝结出更多水珠。
"子轩,你怎么来了?"三玖看着他明显不对劲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丁子轩没说话,只是把苏打水塞给她,转身就走,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三玖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想起他刚才冰冷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他吃醋了。
"哈哈哈!丁子轩学长又吃醋了!"二乃的声音从操场边的紫藤花架下传来,她晃着刚买的章鱼烧,红色指甲指着丁子轩的背影,"你看他走得多快,跟赌气的小屁孩似的!"四叶抱着兔子玩偶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三玖姐,佐藤学长是不是惹丁子轩学长生气了?"
一花摇着折扇走近,扇面挡住嘴角的笑意:"醋坛子都快翻到太平洋了,你没看见他刚才看佐藤的眼神,跟武田信玄要冲锋似的。"五月推了推眼镜,平板上已经调出佐藤的资料:"篮球社队长,曾向三玖借过三次书,平均每次交谈时长2分17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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