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五十分,阿尔文借口去洗手间离开看台。他刚走到城堡拐角,就被塞德里克·迪戈里拦住了——赫奇帕奇勇士不知何时退出了比赛,额头上有一道渗血的伤口。
"银色渡鸦在等你。"塞德里克急促地说,递给阿尔文一枚银色硬币,"含在舌下,能骗过纽蒙迦德的摄神取念咒。"
阿尔文惊讶地接过硬币。"我以为你只是传递消息..."
"我们都是棋子,莱斯特兰奇。"塞德里克的灰眼睛里闪烁着超越年龄的疲惫,"现在快走,我制造的混乱持续不了多久。"
果然,远处迷宫方向突然传来巨响,一团诡异的紫色烟雾升上天空。看台上爆发出惊慌的尖叫,教授们纷纷起身查看。阿尔文趁机溜进城堡,直奔八楼的有求必应屋。
当他第三次走过挂毯时,心中默念"需要一个安全的出发地"。一扇雕刻着渡鸦图案的黑门应声出现。门后是个圆形石室,中央是一口冒着寒气的银色坩埚——门钥匙药剂的中转站。
阿尔文取出斯内普给的银蓝色药剂,一饮而尽。液体像液态冰一样滑下喉咙,瞬间冻结了他的五脏六腑。世界开始旋转,色彩和声音扭曲成抽象的线条...
当眩晕感消退时,阿尔文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雪山的半腰。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碴抽打着脸颊,眼前是一座令人窒息的黑色城堡——纽蒙迦德。它高耸在悬崖边缘,外墙覆盖着永不融化的坚冰,塔楼尖顶像利剑般刺向铅灰色的天空。
阿尔文舌下的银色硬币开始发热,耳边响起模糊的低语:"东墙...第三块冰砖...敲三下..."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城堡东侧移动,每走一步积雪都淹没到膝盖。东墙比其余部分更加阴暗,冰砖上刻满了古老的如尼文警告。阿尔文找到第三块冰砖,用魔杖轻敲三下。
冰砖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狭窄的隧道入口。阿尔文弯腰钻入,立刻被刺骨的黑暗吞噬。隧道向下倾斜,冰壁上映出诡异的蓝光,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古老魔法的气息——不是黑魔法,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冰冷的力量。
走了约莫十分钟,隧道突然开阔。阿尔文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冰窟中央,穹顶上悬挂着无数冰锥,像倒置的利剑。冰窟尽头是一面透明的冰墙,墙后坐着一个人影。
盖勒特·格林德沃。
即使被囚禁半个世纪,这位曾经令欧洲颤抖的黑巫师依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瘦得几乎只剩骨架,银白色的长发垂到腰间,异色的双瞳在昏暗的冰窟中闪闪发光——一蓝一黑,如同冰与火的交融。
"啊,艾德里安的儿子。"格林德沃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温和,却带着金属般的锐利,"我一直在等你。"
阿尔文的魔杖仍握在手中,警惕地向前两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当然。"格林德沃枯瘦的手指划过冰面,留下一道冒着蒸汽的痕迹,"为了灵魂分离术,为了打败我的拙劣模仿者,为了...活下去。"
冰墙突然变得透明如玻璃,阿尔文这才看清格林德沃的囚室——简陋的石床上摊开着几本书,墙上刻满了复杂的魔法阵图。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小银瓶,瓶中的液体在黑暗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你父母的成果。"格林德沃注意到阿尔文的目光,"从挂坠盒中分离出的灵魂碎片,保存在永恒之泪中。"
"永恒之泪?"
"最纯净的悲伤凝结。"格林德沃的异色双瞳直视阿尔文,"莉莉·波特临死前的那滴泪,阿不思保存了它十三年...现在它是分离术的关键。"
阿尔文的大脑飞速运转。所以邓布利多一直掌握着分离魂器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在哈利身上?除非...除非分离过程本身同样致命。
"代价是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
格林德沃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聪明的小蛇。是的,有代价——'以血还血,以魂补魂'。要取出波特体内的碎片,必须有人自愿承担它。"
"我父亲。"阿尔文突然明白了,"他打算..."
"不,是你。"格林德沃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艾德里安的血脉,莉莉的保护魔法,再加上阿不思的咒语...只有你能容纳那片破碎的灵魂而不被吞噬。"
冰窟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阿尔文想起父亲信中说的"遗忘"——伏地魔最危险的不是杀戮咒,而是让人遗忘自我的能力。如果一片灵魂碎片就能如此影响哈利,那么主动接纳它...
"为什么帮我?"阿尔文艰难地问,"伏地魔是你的追随者。"
"那个泥巴种?"格林德沃突然暴怒,枯瘦的手砸在冰墙上,"他扭曲了所有纯洁的理念!我们追求的是巫师解放,不是无意义的屠杀!"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况且...阿不思和我有过约定。"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格林德沃眼中闪过。阿尔文突然想起那段着名的历史——1945年,邓布利多击败格林德沃,终结了他的恐怖统治。但很少有人知道,在那之前,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朋友...甚至不止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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