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里都没有那枚黑色U盘的踪影!
是被贺兰敏拿走了?还是……掉在了更隐秘的地方?
她的目光最终落回角落里蜷缩的贺兰敏身上。他身下的地毯……会不会……
田翠的心脏狂跳起来。她必须确认!她攥紧了手中的微型镊子,将其尖锐的金属尖端紧紧夹在指间,如同握着一把袖珍的匕首。她屏住呼吸,跛着脚,一步步,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向角落里的贺兰敏靠近。
每靠近一步,浓重的血腥味就更浓一分。她甚至能看到他撕裂衬衫下那道伤口边缘微微翻卷的皮肉。距离他只有三步之遥了……两步……
就在田翠的目光死死锁定贺兰敏身下的地毯缝隙,准备蹲下仔细搜寻时——
“呃……”
一声极其微弱、痛苦到极致的呻吟,如同濒死的小兽呜咽,从贺兰敏的喉咙深处逸出!
田翠的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醒了?!
她猛地后退一步,手中的微型镊子尖端下意识地对准了贺兰敏的方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然而,贺兰敏并没有动。他依旧蜷缩在那里,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只有身体在发出极其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抖。那声呻吟似乎只是无意识的痛苦呓语。他苍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他还在昏迷?或者说,陷入了某种高热的、半昏迷的状态?
田翠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一丝,但警惕丝毫未减。她不敢再贸然靠近他身下,目光再次扫视周围。突然,她的视线被医疗室门旁墙壁上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吸引。那是一个嵌入墙体的、不起眼的医疗急救箱。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她迅速转身,忍着脚踝的剧痛,几步冲到急救箱前,用微型镊子尖小心翼翼地撬开箱盖。里面整齐地码放着纱布、碘伏、棉签、绷带……还有一小瓶未开封的医用酒精和一小盒独立包装的无菌刀片。
田翠的眼睛猛地亮了!她毫不犹豫地抓起那瓶医用酒精和几片刀片,塞进贺兰敏那件宽大衬衫的口袋里。冰冷的玻璃瓶和锋利的金属边缘隔着布料硌着她的皮肤,带来一种异样的安全感。酒精可以消毒、制造混乱甚至点燃……刀片更是最后的防身武器!这些东西,远比那只小小的镊子有用得多!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警惕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贺兰敏。他依旧在无意识地颤抖着,呼吸微弱而急促。田翠不再停留,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和噩梦的地方。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医疗室角落那个被掀翻的医疗床下——
一个被阴影覆盖的、极其不起眼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射了一点微弱的冷光!
田翠的心猛地一跳!她立刻停下脚步,蹲下身,强忍着脚踝的剧痛,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床底看去。
在散落的电线碎片和灰尘中,一枚小小的、长方形的黑色金属物件,静静地躺在那里!
U盘!!!
它果然掉在了这里!昨夜混乱中,从她手中滑落,滚到了床底!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昏了田翠的头脑!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就要去够那枚近在咫尺的U盘!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金属的瞬间——
“夫人?”
一个带着惊疑和试探的声音,突兀地在医疗室门口响起!
田翠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缩回手,心脏瞬间沉到谷底!她迅速站起身,强作镇定地回头。
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正一脸惊愕地看着医疗室内的一片狼藉,以及角落里昏迷不醒、血迹斑斑的贺兰敏。当他看到站在狼藉中央、穿着贺兰敏宽大衬衫、脸色苍白、眼神警惕的田翠时,眼中的惊愕瞬间化作了深深的疑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先生他……”管家快步走进来,声音带着焦急和质问,目光在田翠和贺兰敏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田翠紧握成拳、指缝间似乎还夹着什么东西的手上。
田翠的心跳如擂鼓!她不动声色地将握着微型镊子和刚拿到手的刀片的手藏到身后宽大的衬衫袖子里,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后怕和虚弱的笑容。
“管家……你来得正好!”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眼圈瞬间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昨晚……昨晚雨太大了,敏哥哥他……他的病又发作了!非常严重!他想去医疗室拿药,结果……结果摔倒撞到了仪器!流了好多血……我……我拉不动他,又怕他伤得更重……”她说着,泪水恰到好处地在眼眶里打转,目光求助般看向管家,“快!快叫医生!他好像发烧了,昏迷不醒!”
管家狐疑地看着田翠,又看了看角落里确实伤势不轻、昏迷不醒的贺兰敏,再看看这一片狼藉的现场……田翠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暴雨夜贺兰敏的失控,在贺家老宅并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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