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选择了后者。”贺兰敏的声音毫无波澜。下一秒,房间角落里喷出几股白色的气体,带着一股甜腻而古怪的味道。田翠只吸入一口,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四肢无力,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视野开始模糊,天花板上的灯光扭曲成一片惨白的光晕。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手指徒劳地在地面上抓挠,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沉稳而冷酷,一步步逼近。
合金门无声地滑开。贺兰敏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面容沉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如同深渊中的寒星,冰冷地俯视着地上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她。
他迈步走了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他缓缓蹲下身,昂贵的西装裤料在膝盖处绷紧。冰冷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田翠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
“我给过你选择。”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雪松和消毒水的混合气息,却毫无暖意,只有森寒,“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另一只手伸向她的手臂,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她裸露的皮肤,准备强行注射。
不!不能让他得逞!
就在贺兰敏的手指即将固定住她手臂的刹那,田翠用尽残存的意志和力气,猛地将头往侧面一扭!她的嘴唇,带着绝望的凶狠,狠狠撞上了贺兰敏冰冷的手腕!
不是亲吻,是野兽撕咬猎物般的撞击!带着血腥的决绝!
嗡——!!!
一股比在书房触碰时更猛烈、更混乱、更狂暴的信息流,如同失控的核爆,瞬间在田翠的脑海里炸开!金手指在极致的恐惧和身体接触的双重刺激下,彻底暴走!
不再是单一场景的碎片。无数混乱、扭曲、带着强烈情感色彩的画面疯狂涌入、撕裂、重叠:
冰冷的无影灯下:一只戴着无菌手套的手,粗暴地翻开一份器官捐献志愿书,签名栏被强行按上了一个模糊的红色指印。绝望的呜咽被淹没在手术器械的碰撞声中。
幽暗的走廊:少年贺兰敏蜷缩在阴影里,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剧烈地颤抖。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缝间溢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刻骨的恐惧和无助,如同被抛弃在暴风雪中的幼兽。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贺兰家族徽章袖扣的身影(不是贺兰容华!)从他面前匆匆走过,低声对着通讯器说:“……目标状态稳定,可以准备转移……对,心脏供体……”
滴血的监控画面:闪烁模糊的监控屏幕,角度刁钻,似乎来自某个通风管道。画面里,一个穿着无菌服、身形依稀可见是贺兰敏(更年轻!)的男人,正死死按住手术台上一个挣扎的老人。老人枯瘦的胸膛上,一个狰狞的伤口正在被粗暴地缝合,旁边托盘里,一颗血淋淋的、还在微弱搏动的脏器浸泡在冰冷的保存液中。老人浑浊的眼睛圆睁着,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怨毒,死死盯着按住他的贺兰敏!而贺兰敏的侧脸紧绷,眼神空洞,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仿佛正承受着地狱般的煎熬。他白大褂的胸口处,一枚小小的贺兰家族徽章,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刺耳的警报:尖锐的警报声在田翠的颅内疯狂拉响,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反复嘶鸣:“检测到异常生物电流!容器状态不稳定!立即终止通感!立即终止!”
最后的定格:一份打开的、摊在密室某处控制台上的加密文件。标题赫然是:“普罗米修斯计划 - 器官摘除记录(加密级)”。文件末尾的签名栏,一个龙飞凤舞、极具压迫感的签名——田国富!
“呃啊——!!!”田翠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比在书房时更加凄厉。这一次的冲击远超负荷,不仅仅是剧烈的头痛,仿佛整个灵魂都被这股狂暴的信息洪流撕成了碎片!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与血红的混乱光斑,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无尽的深渊急速坠落。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她模糊地感觉到,捏着自己下颌的那只冰冷的手,似乎……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意识沉沦的深渊里,只有那个电子合成音的尖锐警报,如同跗骨之蛆,反复切割着她残存的神经:
“立即终止通感!容器状态不稳定!立即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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