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呢?”周景明包扎好伤口,沉声问连帽衫男人。
“清理尾巴,随后汇合。”连帽衫男人头也不抬,专注于贺兰敏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屏幕上,心率依旧低缓微弱,血压低得吓人。
车厢内陷入紧张的沉默。只有医疗设备运行的轻微嗡鸣,血浆滴落的细微声响,以及田翠因为虚弱和失血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她看着贺兰敏毫无血色的脸,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后颈的旧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带着一种灼热的悸动。
“呃……”贺兰敏突然发出一声比刚才更清晰的痛苦呻吟,身体在担架上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监测仪上的心率骤然加快,血压却开始波动!
“怎么回事?”田翠和周景明同时紧张起来。
连帽衫男人迅速检查输血管路和贺兰敏的状况。他翻开贺兰敏紧闭的眼睑,用手电照射瞳孔。“瞳孔对光反射迟钝……体温在升高……”他猛地看向监测仪连接贺兰敏身体的几个电极片位置,又迅速解开贺兰敏染血的衬衫前襟。
田翠的呼吸瞬间停滞!
在贺兰敏苍白但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上,靠近心脏的位置,赫然盘踞着一道狰狞的、陈旧的疤痕!疤痕呈暗红色,像一条扭曲的蜈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胸骨中部!疤痕的组织增生明显,边缘不规则,显然是多年前的重伤愈合后留下的印记!与后背那新鲜的恐怖伤口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旧伤……”周景明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样的伤会在心脏位置留下如此可怕的疤痕?
连帽衫男人眼神一凝,手指迅速按压贺兰敏胸腹部的几个位置。“腹肌紧张……有压痛反跳痛……内出血加重?”他立刻调整输血速度,同时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支强效升压药,快速推入贺兰敏的静脉。“疑似迟发性脾破裂或肝损伤出血加剧!输血速度加快!准备肾上腺素!”
情况急转直下!
田翠看着贺兰敏胸膛上那道狰狞的旧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后颈的疤痕灼痛感骤然加剧!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冲动驱使着她——她想触碰那道疤!想知道它背后的故事!这冲动来得如此猛烈,甚至压过了眼前的危机!
“让我看看……”她无意识地呢喃着,颤抖的、沾着自己和贺兰敏鲜血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贺兰敏胸膛上那道暗红色的、扭曲的旧伤痕。
“别碰他!”连帽衫男人厉声喝止,但已经晚了!
田翠冰凉的指尖,带着粘腻的血污,轻轻触碰到了那道旧疤粗糙、凸起的边缘!
“嗡——!”
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后颈的疤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下!眼前不再是昏暗的车厢,而是被一片狂暴的、腥红的血色旋涡彻底吞噬!
通感!前所未有的强烈!如同灵魂被强行拖拽进另一个时空!
视角剧烈晃动,狭窄、窒息、充满刺鼻的霉味和血腥气!视线被粗糙的麻袋纤维遮挡,只能透过缝隙看到晃动的地面——是水泥地,布满污渍。耳边是女人压抑的、充满恐惧和痛苦的呜咽声。
“妈……妈妈?”一个稚嫩、颤抖、带着无尽惊恐的童音响起(是贺兰敏小时候的声音!)。视线努力向上转动,透过麻袋缝隙,田翠(或者说贺兰敏幼年的视角)看到不远处,一个同样被套着麻袋、双手反绑的女人,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她身上昂贵的丝绸旗袍被撕破,沾满污秽,一只脚上的高跟鞋不知所踪,露出被磨破流血的脚踝。她剧烈地颤抖着。
“闭嘴!小杂种!”一只穿着肮脏军靴的大脚狠狠踹在女人蜷缩的身体上!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老大,这女人细皮嫩肉的……反正老板要的只是她的‘零件’……不如让兄弟们先……” 一个猥琐下流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喘息。
“滚开!别碰我妈!!”孩童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拼命挣扎!束缚他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
“妈的!找死!”另一个凶狠的声音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逼近!一只戴着黑色半指手套、布满刺青的大手粗暴地抓住孩童的头发,将他连人带麻袋狠狠拎了起来!剧痛让视线天旋地转!
“小兔崽子,看清楚!” 刺青大手将孩童的头强行扭向女人蜷缩的方向。另一只手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尖抵在女人剧烈起伏的胸口,旗袍的盘扣被挑开。“你妈这颗心,可是VIP客户点名要的‘新鲜货’!你再叫一声,老子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活!体!取!件!”
极致的恐惧和愤怒瞬间冲垮了孩童的理智! 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拼命扭动,指尖在绝望中疯狂地抓挠着身后那个拎着他头发的大汉!指尖触碰到大汉裸露的、汗湿的腰部皮肤——
嗡!冰冷刺骨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再次蛮横地涌入孩童的意识!
【目标:成年男性】
【生命体征:……肝区占位(HCC)……同前次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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