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从头到尾都是他!他才是“普罗米修斯”真正的核心!是掌控所有资源、所有数据、所有人生死的“零号”!什么被祖父压制?什么被迫顶罪?全是谎言!他是执棋者!而她,只是他精心培育、掌控在手中的一枚……活体钥匙!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鸣从田翠喉咙深处挤出。握着那枚滚烫芯片的右手,连同她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当啷!
那把沾着她自己鲜血和皮肉、刚刚切开她后颈的柳叶刀,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砸进脚下冰冷的血水中,发出一声清脆而绝望的哀鸣。
她布满血丝、被水汽和泪水模糊的眼睛,艰难地、一点点地转动,越过弥漫的水雾,越过地上横流的污血,死死地钉在不远处那片倒塌的器械柜废墟里——贺兰敏的身体,被沉重的金属柜体压住了半边,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血水还在他身下缓缓洇开。
“原来…你才是…‘普罗米修斯’的…零号…”田翠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混着口腔里的血沫和心头的毒血,从齿缝里艰难地碾磨出来。那目光,充满了被彻底掏空后的、死寂的恨意。
就在她意识即将被这灭顶的绝望和背叛彻底吞噬的刹那——
轰隆!!!
消毒室那扇早已扭曲变形、布满骇人鼓包的防爆合金大门,终于发出了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震耳欲聋的爆裂巨响!
整扇厚重的金属门板,如同被巨型爆破物从外部轰击,猛地向内炸裂开来!无数扭曲的金属碎片、断裂的锁栓、混合着门外走廊刺眼的强光、弥漫的硝烟和更加浓烈的苦杏仁毒气,如同狂暴的金属风暴,朝着消毒室内疯狂席卷、喷射!
咻咻咻——!
锋利的金属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擦着田翠的头皮和身体飞过,狠狠钉入身后的墙壁和设备!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致命的毒气,狠狠撞在田翠蜷缩的身体上,将她像破布娃娃一样掀飞出去!
“噗——!”田翠重重地摔在几米外冰冷湿滑的地面上,后背狠狠撞在一个倾倒的器械推车边缘,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手中的芯片也差点脱手飞出!她死死攥住,那滚烫的温度成了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连接点。
硝烟弥漫,强光刺眼。
几道高大、沉默、全身笼罩在漆黑特种作战服和全覆盖式防毒面具下的身影,如同从地狱熔炉中走出的魔神,踏着扭曲的金属碎片和满地的血水污秽,迈过破碎的门洞,鱼贯而入。
他们动作迅捷、精准、无声,带着一种机器般的冷酷效率。手中的武器并非普通的枪械,而是闪烁着幽蓝电弧的约束网发射器、高频声波震荡棍和某种带有复杂探针的、如同刑具般的设备。面具视窗后,是毫无感情的电子目镜红光,冰冷地扫视着这片如同屠宰场般的空间。
“清扫者”!周景明警告的“清扫者”!他们不是警察!他们是贺兰家最隐秘、最致命的“清洁工”!
为首的一名清扫者,电子目镜的红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废墟中贺兰敏被压住的身体。他没有任何停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动作粗暴地将压在他身上的金属柜残骸掀开。另外两名清扫者迅速上前,动作熟练却毫无温情地检查贺兰敏的生命体征。一人拿出一个针筒,将某种暗绿色的药剂直接注入贺兰敏的颈动脉。另一人则拿出一个闪烁着红光的仪器,快速扫描贺兰敏全身,重点在他头部和后颈停留。
“目标Alpha生命垂危,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出血。注射强心剂和凝血剂。”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从头盔内置通讯器传出,毫无波澜。“检测到脊椎L3-L4区域有异常生物信号残留,疑似‘钥匙’纳米虫迁移…启动紧急稳定程序。”
他们似乎对贺兰敏的“零号”身份心知肚明,甚至知道纳米虫的存在!他们的任务是“清扫”,但首要目标似乎是……保住贺兰敏的命?!
而另外两名清扫者,如同最精准的猎犬,电子目镜的红光瞬间锁定了蜷缩在角落、口鼻溢血、死死攥着芯片的田翠!以及……几米外水泊中,被爆炸冲击波震得晕死过去、后背焦糊一片的苏瑾宜!
“次级目标Beta(田翠)定位!手持‘密钥’芯片!生命体征紊乱,脊椎C7-T1区域开放性创伤,检测到‘钥匙’纳米虫活跃信号!”
“次级目标Gamma(苏瑾宜)定位!重度烧伤,生命体征微弱,无价值威胁。标记为…待清理垃圾。”
冰冷的判定如同死刑宣判。
锁定田翠的两名清扫者,手中的约束网发射器和高频声波棍同时抬起,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踏着血水,朝着她步步逼近!电子目镜的猩红光芒,如同死神的凝视,牢牢锁定在她因恐惧和剧痛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她那只死死攥着滚烫芯片、指节发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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