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的声响在他伤口处格外清晰!吸附了孢子的伤口边缘,血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被强酸腐蚀般的灰败色泽!
“贺兰敏!”田翠失声尖叫!她不顾自己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扑过去!
然而,周景明比她更快!
从巨大恐惧和诡异污染中惊醒的周景明,眼中瞬间被一种更深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和贪婪所取代!他不再看自己手臂上蔓延的幽蓝荧光,而是死死盯住了舱底那团被冲出的、暗红色的、微微搏动着的肝脏组织样本!以及……样本周围那些疯狂增殖的、散发着更浓郁幽蓝荧光的粘稠物质!
“X-7催化剂……活性泄露……污染……”周景明失神地喃喃,随即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不!是机会!是真正的‘普罗米修斯之火’!”
他猛地放弃了攻击田翠,如同发现稀世珍宝的疯子,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团浸泡在诡异荧光液体中的肝脏样本!染血的手套直接抓向那搏动着的组织!
“住手!你疯了!”田翠厉声阻止,但已经晚了!
就在周景明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样本的瞬间——
“轰——!!!”
一声沉闷却异常清晰的巨响,猛地从通道入口的方向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撞击都要沉重!整个舱体如同被巨锤击中,剧烈地摇晃起来!头顶簌簌落下更多的灰尘和金属碎屑!
紧接着!
“嗒…嗒…嗒…”
一阵沉稳、清晰、带着某种冰冷韵律的脚步声,如同踏在每个人的心脏上,穿透了舱门外失控机械臂最后的哀鸣和警报的尖啸,由远及近,清晰地传来!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田翠和周景明的动作同时僵住!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遍全身!连那些疯狂增殖的幽蓝荧光孢子似乎都因为这脚步声的出现而微微滞涩了一下!
一个苍老、温和、却如同万年寒冰般穿透一切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洞悉一切的冰冷,透过厚重的合金舱壁和弥漫的寒雾,清晰地传入舱内每个人的耳中:
“真是……令人惊喜的收获啊。”
“我亲爱的容器……”
“还有……意外回归的‘次级样本’……”
“以及……”声音微微一顿,带着一丝玩味的冰冷,“试图窃取火种的……小老鼠?”
贺兰容华!
他终于来了!
脚步声停在舱门外,近在咫尺!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巨山,轰然压下!
“不……不可能……”周景明脸上疯狂的贪婪瞬间凝固,转为一种无法置信的惊骇和绝望!他显然没料到贺兰容华会来得如此之快!
“清理现场。”贺兰容华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命令响起,如同死神的宣判,“把‘容器’和‘样本’……完好地带出来。”
“至于那只小老鼠……”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处理掉。”
随着他话音落下——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整齐划一、冰冷刺耳的上膛声,如同死神的磨刀石,在舱门外密密麻麻地响起!黑洞洞的枪口瞬间从舱门被熔穿的破洞、以及通道入口的方向,如同毒蛇般探入,锁定了舱内每一个角落!
冰冷的杀机,如同实质的寒潮,将狭小的金属空间彻底淹没!
“呃……”蜷缩在角落的贺兰敏,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那些吸附在他伤口上的幽蓝荧光孢子似乎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光芒骤然暴涨!“滋滋”的声响变得更加急促!他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被强行唤醒、沸腾!
田翠的心沉到了谷底!前有荧光孢子的致命污染,外有贺兰容华的致命枪口!周景明如同困兽,贺兰敏在污染中痛苦挣扎!真正的绝境!
她染血的手指死死抠进冰冷的金属舱壁缝隙,指甲崩裂也毫无所觉。目光扫过痛苦抽搐的贺兰敏,扫过状若疯狂的周景明,扫过舱门外那密密麻麻的死亡枪口……
没有退路了!
只有……烧!
她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周景明身上!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周景明!”田翠猛地嘶声大喊,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厉,盖过了所有噪音!她染血的手指猛地指向地上那团散发着浓郁幽蓝荧光的肝脏样本和粘稠物质,“你想要‘普罗米修斯之火’?那就拿命来换!”
她眼中燃烧着玉石俱焚的疯狂火焰,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周景明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毁掉它!在贺兰容华面前!亲手毁掉他等待了二十年的‘火种’!你敢吗?!”
毁掉火种?!
周景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团搏动着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样本,又猛地看向舱门外那无形的、却重如山岳的压迫感。毁掉它?毁掉这可能是唯一能对抗贺兰容华、甚至超越他父亲罪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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